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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最後的一杯。也快要面臨完結,那調酒師看著雲上依變得酡紅的臉頰,又不動聲色地瞅見了那邊那個男子還落在這邊的目光,還有其他一些從來都自視甚高、尋常人也招惹不起的人的蠢蠢欲動,也不敢做得太過明顯,只好壓低了聲音。裝作不經意地低頭調酒時,又對著雲上依提醒了一句:“美女,這酒後勁特別大。你還是打個電話叫人等下來接你吧。”
雲上依對這一句話卻彷彿是充耳不聞,也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周圍那些並沒有掩飾的不對勁,只又輕輕地笑了一下,笑得豔若桃李,笑得這寒冬似乎也變得春光明媚了起來。笑得周圍那些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發地灼烈了起來。
隨後,才對著那個調酒師道:“再給我上幾杯剛剛那幾樣酒。”便就動作十分隨意地趴在了吧檯之上。一隻手叮叮地敲著那些已經空了的酒杯,又抬起頭看著那個調酒師,似乎是要就這麼等著他把酒再遞送到她的面前。
眾目睽睽之下,那個調酒的男子不好再對她說些什麼,又因為雲上依說話的聲音沒有半分地收斂,也只得照著她的話給她又調起了酒來。
只是這回,他的動作卻是在別人看不清楚的情況之下,稍稍地放慢了那麼幾分。
只是再慢,若是要做得慢得不明顯,也終究還是不可能慢到哪兒去。
於是,又是幾杯和之前一樣的酒,再度放在了雲上依的面前。
雲上依卻依舊還是趴在吧檯之上,拿起酒杯,放到了唇邊啜飲了起來。
也不知道究竟是酒意的上湧,還是室內的暖熱的烘燻,雲上依的臉上,變得越發地紅豔豔了起來,鮮潤欲滴的樣子,愈加地讓人心生癢癢的採擷之意。
那副趴在吧檯之上,慵懶的姿態,更是藏也藏不住地在這樣原本就帶著曖昧的環境裡,變得更加地勾人引魂了起來。
那邊那個男子也抬起了酒杯放置唇間,輕輕地啜了了一口,緩緩地吞嚥了下去,而有些微的酒滴在他的唇瓣上流開,他只伸出了舌尖,微微地把那流開的酒滴舔舐了乾淨,映在雲上依的身上的眸光,就變得愈加地黝黯。
有好幾撥在不同的位置上朝著那個男子觀望著的女子,也被男子這樣的動作,勾得露出了愈加地心神盪漾、快要不能自已一般的模樣。
那些記憶在腦海之中變得越發地沉重,沉重地漸漸開始變得好似要想不起來了一般,但云上依卻絲毫沒有覺得變得輕鬆,因為,那張屬於莫予塵的留在她記憶裡的面孔卻愈加地變得明耀了起來,好像就是無論再喝下多少的酒,也抹不去對於他的那些深刻進自己骨子裡了的記憶。
丟開又已經喝完了的最後的一杯酒,雲上依忽然有種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甚至自己是誰的感覺,她只知道她現在很傷心很傷心,雖然她不清楚她為什麼要傷心的原因,只覺得自己的眼前一個濯濯清俊的容顏一直在不停地閃現。
於是,她忽然淚流滿面。
美人飲泣,梨花帶雨,愈加地叫人心生憐惜,卻又想要暴虐地安慰蹂躪起來。
那個男子又輕輕地啜了一口酒,目光從雲上依的身上撤開,冷冷地橫過那些貌似蠢蠢欲動要開始上前行動的男人,目光中帶著的顏色詭譎而晦暗不清,震得那些有些想法的人各自轉身裝作了一副安分的樣子。
“安哥,這是。。。”男子旁邊的一個人湊上前來,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曖昧不清的光彩,拿著剛剛那杯深藍淺藍交錯的酒遞到了男子的眼前。
而其他的和男子坐在一起的人,看著被遞到男子面前的酒,均露出了一種心照不宣的笑意。
“你倒是識趣。。。”那男子接過那人遞到面前的酒杯,似笑非笑地睨了那人一眼,隨即這般意味不清地說了一句,便緩緩地站起了身,姿態優雅地朝著雲上依走去,而微微移開了兩步之後,那男子又停了下來,側了側頭,對著那些人又道了一句:“等會兒你們走的時候,賬記在我的身上就行。”
然後,不等其他人再說些什麼來回復,那男子又邁開了腳步,繼續前行。
看見那男子即將要走近的身影,又看著趴在吧檯上兀自啜泣著顯然是已經醉了的雲上依,那調酒師微微地動了動嘴唇,卻終究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極輕極輕地嘆息了一聲,便又低下頭去,一副要認真調酒的樣子。
其他原本還仍舊沒有從雲上依這方撤開目光的人,看見那男子的緩緩靠近,也只得兀自聳了聳肩,無奈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又開始在其他的地方搜尋起來。
那剛剛被人稱作安哥的男子,走到了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