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第1/4 頁)
席垣攜著她往前,口袋裡,是彼此交握的手。那般緊/致的力度,彷彿再沒有誰,能夠分開他們。
觸目所及,身旁的人容顏依舊,風華無限。尤其是舉手間,分明便是尋常姿態,可在他眼中,竟是那般令他怦然心動。
一直以著尋常人難以想象的能力復健,直到終於能夠擺脫輪椅站起來,直到終於有能力擺脫家人的限制接觸她的世界。遠渡大西洋,飛到中國,終於站定到她的面前,卻還是晚了一步。
她和易陌淮,竟走到了一處。
那時候的他,內心深處是滿滿的痛,似要將他的四肢百骸都滲透,蔓延到他的每一絲骨血,痛入骨髓,卻可笑地處處壓抑,甚至連站在她面前對她說他才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的勇氣都沒有。
每一次的接觸,每一次的怯步,每一次的畏縮,到終於有勇氣往前邁出一步,將她以翻譯為名圈固在自己的懷抱,卻還是那般小心翼翼,生恐一不小心就將她嚇跑。
直到她和易陌淮終於走到窮途末路,他以工作為名一本正經地說包她吃住,而她,竟沒有拒絕。那一刻的狂喜,是前所未有的劇烈。內心的翻江倒海,都不足以形容那一瞬的激狂。朝夕相處中,他有多少次想要就此將她佔據,明明近在咫尺卻什麼都不能做什麼都不能說,那樣的滋味,又能幾人能夠體味?
當終於忍不住提到席崽子,忍不住道出她當年並非流產,那時的他,表面不動聲色,心裡頭的緊張與害怕,又有誰人知?
這般離奇的事,他自是不期望她會相信。可席崽子每次都必定在他耳邊叨唸著媽咪的話,卻又是那般發人深省,讓他心憐的同時,也泛動著漫無止境的無奈與相思。
這一次,易陌淮為了她而出事,他原以為他和她終於還是不可能,在易陌淮面前,他即使付出得再多,等待得再長,她都不可能會回頭看他一眼。
可奇蹟般的,明明易陌淮為了她而回頭了,她竟然不為所動。天知道當在醫院門口看到原本應該在病房裡陪著易陌淮的她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的整顆心似乎都要跳出胸膛。
週記粥鋪時故作的冷淡,在她一個勁往自己的肚子裡塞東西時蕩然無存,內心只有鋪天蓋地的心疼席捲而來。好在他的偽裝並沒有維持太久,才有機會將她擁入他的羽翼之下。
他真的不敢想象,若他的偽裝再多/維持一分鐘,好不容易才對他動心的她因為他的冷淡徹底地淡出他的世界。若是那般,他必定是自我厭棄的……
所幸,一切都來得及。
只是如今,她猛地問他當年發生的事情。下意識的,他竟不願意告訴她真相。
“席太太,若是有些事記起來會讓自己產生牴觸情緒,你會選擇去記嗎?”望進她的眼,企圖將她的所有表情都吸納入內,席垣的表情平淡,雙眸卻是一瞬不瞬。
鬱覽忙介面:“你該不會是強了我吧?”所以才怕她產生牴觸情緒?
見她似乎想岔了,席垣忙將她導回正途:“嗯……你是覺得我會做出趁人之危的事情?”嗓音低沉,隱約中似乎含著一絲清淺的笑意。
“難道不會嗎?”反問著,鬱覽眼睛眨巴一下,就這樣與他的雙眼相望。四目相對,周圍的人聲車聲彷彿都已消失不見,唯有彼此的呼吸,是那般清晰可聞。
席垣暗自一嘆,不免伸出另一隻自由的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如果你想知道,以後我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現在的她,他怕她承受不住……畢竟,有太多難以預知的東西,會讓她猝不及防。
瞧著他如此鄭重其事,鬱覽不免有些疑惑。
不過就是419事件,可看他的樣子,似乎遠遠不止這些。
可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她竟沒有絲毫的印象?明明他說她和他墜入愛河當了一天的男女朋友才去領證的。
如今,她卻還要從他的口中來得知所謂的真相。
好端端的沒有生病也沒有失憶,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突然喪失了那一段記憶?
究竟,是她喪失了記憶,還是他記錯了什麼?
X市明德公園在對面,需要穿過馬路。綠燈中,鬱覽任由席垣牽引,一路往對面走去。
最後的幾秒,竟然竄出一輛急速行駛的轎車,加足了馬力,那般迅猛的超越紅燈的限制,直直向他們撞來。
席垣率先反應過來,並沒有做出什麼將鬱覽推開的畫面,而是直接拉著她的手向對面跑去。
那堪堪的一步距離,直接與迎面而來的轎車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