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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瞳畏首畏尾,像個小媳婦兒,扭捏地問,“我沒事做,幫你打下手吧?對了……我該怎麼稱呼你?”
廚師停下手裡切菜的動作,說,“慄山。”又把刀子遞給她,問,“會切菜嗎?”
她直點頭,誠懇的不得了,溼漉漉的髮絲陪著一副墨鏡,有些可笑。
於是慄山說,“不如你把這東西摘了再弄吧。”
季瞳猶豫不決,這慄山似乎知道什麼,攤開手,給她看自己的手指。
她很震撼,撐大了單隻眼眸,難以表達此時此刻的感受。
短的只剩下一小截的無名指,凹凸不齊的面板包裹住曾經斷裂的地方,無法想象失去的時候有多麼疼痛,該是常人抵抗不了的吧,他卻克服了這樣的不足,成為了跡部家的私人廚師,她不得不去欽佩。
“殘缺不代表不完美,只要自己不嫌棄它,它自然有它的美麗。”
慄山無謂地說,轉身繼續做他的工作。
季瞳摘掉墨鏡,觸控了一下受傷的眼睛,突然釋懷地笑了。
“謝謝。”她輕聲道,然後舉起菜刀,動手切胡蘿蔔。
MSN開著一盞小小的視窗,影片接著東京與神奈川的兩端,一端的女子斜靠在鏡頭後方,捧著書本安穩地閱讀著,而另一邊的米倉芹,則是往指甲上塗抹新買來的指甲油。乍看起來,雙方好像是在依靠影片交流感情,實則她們都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聊上哪怕一小句話。音樂流淌在米倉的房內,成了打破寂靜的良好工具,她跟著節奏隨意哼唱,精緻的五官上偶爾流露出不滿的神情。當然的,原因只是由於她塗歪了指甲油,讓顏色跑到了面板上頭,不為別的。
片刻後,米倉起身,去揹包裡翻找東西,取出巴掌大小的透明瓶子,看著它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而後重新做回電腦前,拿過手邊的杯子往瓶內倒了一點水。瓶內本是一堆白色的粉末,溶解之後成了一灘的奶白色。她對影片那頭的女人晃了晃自己的傑作,也不管對方是何反映,便將它放進口袋,開門下樓。
廚房內只剩季瞳一人,兩分鐘前她趕走了慄山。聽他說了許多工作上的辛勞,又見他一直打哈欠,覺得不忍,因此勸他回房休息一會。慄山剛開始怎麼都不肯,她保證了覺得餘下的工作自己能搞定,又說出了問題她擔著,慄山才勉強答應了她,說自己回房洗個澡,半小時內回來。
慄山離開後,季瞳將燉煮牛肉的火關小,到流理臺邊切西紅柿。她打算做一道非常適合在夏天裡食用的菜慰勞少年們,也就是簡單的糖拌番茄,雖然自己是絕對吃不下去的,但不保證其他人都不會喜歡。手起刀落,鮮豔飽滿的蔬果不足一分鐘便成了薄厚均勻的片。貌似還從來沒有這麼成功過,這刀工,要是被她媽媽看見,不定能樂成什麼模樣。
想至此,季瞳傻笑起來,取過糖罐倒了幾勺的白砂糖,在圍兜上蹭了蹭手,決定把它放進冰箱冰凍一下,因為這樣吃起來的時候才會更加爽快。只是她還未將想法付諸行動,廚房門口便傳來的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她疑惑地張望了一眼,看到米倉芹靠著門框,眼神裡帶著些乞求,全然沒了關門時的囂張。
季瞳愈發困惑起來,剛要問她有何貴幹,她倒自己先表明來意了。
“上杉,我手機有點問題,你能不能借我打個電話?”
“我手機在房裡。”
“我有急事,拜託了……”
米倉雙手交疊在胸前,努著嘴語調軟到幾近卑微,於是季瞳也不好意思再對她冷言冷語,想了想就說,“你自己去拿吧,在揹包裡,一找就能找到。”
“可是,我不習慣翻別人的包,那多不禮貌啊……”
聽到這句話,她差點兒笑出聲,你還知道禮貌兩個字怎麼寫啊?儘管有著牴觸,還是拿她沒轍,答應了她幫她去取一趟。
飛速地上樓,又飛速地下樓,還不到一分鐘,她就把手機送到了米倉的面前。她到的時候米倉剛好關了冰箱的門,見她進來還衝她吐吐舌尖,說,“替你放進去了。”
季瞳一身雞皮疙瘩,忍著冷意問了個剛才就想不通的問題,“這裡有座機,為什麼不用?”
米倉先是哦了一聲,邊拆了自己的SIM卡,插到她的機身裡,邊抬起一隻眼睛告訴她,“號碼在卡里,我記不住,只好問你借。”
毫無破綻的答案,她也就不再去多想了。
只是,米倉在拿著她的手機離開廚房,走上樓梯的那一刻,就立即換回了兩人的卡。接著她找到手冢國光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