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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enus,BINNMEI的首席設計師—— 言佈施的另一個程式碼。
她所有的作品都會印上這樣的標籤,而後標上紛繁雜亂的阿拉伯數字價碼。
言佈施喜(87book…提供下載)歡看著那些哀豔頑感的東西瘋狂地帶著她靈感中噴薄而出的狂野在利益權勢中爭鋒,衝破道德禮教的桎梏,在街頭巷尾裡鋪張覆蓋一個個年輕嫋娜的軀體,□出女人該有的千嬌百媚。
彷彿這個道貌岸然的世界,被她的思想滲透,剝光,逐漸露出原始的醜陋本色。
背後的嘔心瀝血和多少年的辛酸追逐,都被明豔的色彩吞沒掉,被世俗的嘲弄揶揄掉了。
每種東西赤手可熱的同時,也必然意味著會遭到更多批判者的圍攻。
BINMEI的風格便是在一陣陣叫罵聲中像是毒藥一樣滲透女人們的視野,逐漸蔓延開來。
指不定某個尖酸刻薄地罵著T臺上模特身上過於暴露,不齒設計者的萎靡之風的女人,背地裡就偷偷地珍藏了那麼一件Venus設計的東西。
她的衣服總是在萬人喊打中莫名地賣開。
或許這就是人的本性,言佈施看著每每銷售一空的衣服,撇撇嘴。
有哪個女人敢直截了當地承認自己心裡的罪惡。
言佈施,驕傲固執地詮釋著女人難養的本性。
從來都難以把握她的脾性,讓男人看了心裡癢癢,卻又恨得跳腳。
前一刻還對著你言笑晏晏,後一秒立馬就翻臉不認人。
生活是平凡的生活,女人就這麼在啁哳地都市中倔強獨立地活著,一步步淪落為成為第三類人。
男人,女人,女強人。
走出會議室的門,小職員立馬頭挨著頭私語起來,說這個女人連老總的電話都掛掉,說這個女人種種囂張。
即便是囂張的人,也還是被不囂張的人說了去。
言佈施徑直進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沒有聽見一般,眉頭都不皺一下。
我不想剛好這個性子,剛好努力地生活,恃才傲物的罪名,我擔當不起。
可是既然扣得嚴實了,就不必扯得頭皮生疼地徒勞掙扎。
橫豎我除了我的設計,我不在乎什麼。
你們不過都是為利益流轉的人。
辦公室有兩間屋子,外頭是整齊辦公桌,刻板端正。
裡屋的透光性極好,佈置得散漫而隨便。
大大的畫夾撐開在落地窗前迎著光芒,明亮鋪陳折新的紙張,素描的一把鉛筆被放在一旁的筆筒裡露出尖尖的石墨筆芯,軟軟的沙發就在靠牆的位置,玻璃桌面上種了一盆仙人掌,渾身綠色銳利的倒刺,往往倒刺旁邊的一杯,是女人最愛喝的咖啡。
言佈施把窗簾完全拉開,陽光透過天藍色的玻璃窗緩和了生硬刺眼的力度,柔和不失明亮地照在地板上,妝點在女人的嫵媚的臉上。
言佈施挽起頭髮,高高地盤在腦後,抽出筆筒裡的一隻鉛筆別住,另取一隻黑色鉛筆,總是喜(87book…提供下載)歡用小刀將筆尖削細得要斷下來才罷休。
言佈施鍾愛於用這種尖銳描摹出來的東西,總是帶著刮痕的紙張上呈現出她的一次次靈感。
那些尖細的痕跡,是靈感破空而出的衝擊。
下筆流暢逶迤,收筆果斷有力。
陽光打在嬌媚瘦削的臉上,襯出挺直嬌俏的鼻樑,上翹的鼻尖宣洩著女人的執著和驕傲,高挺的鼻樑又是天生的狂野難馴。
長長的睫毛翻卷起來,彷彿是撥開了一層流蘇的碧波。
那雙眸子,專注地凝聚了女人所有的精神和力氣,隨著素色流轉,被靈感牽引著走。
三根指頭死死地扣住鉛筆,穩穩地落下,急劇地轉彎。
哪裡需要破入,哪裡需要緩和,照著思緒描摹,從來都不按著條條框框去辦事。
到底是個隨性的人。
言佈施總是在這樣陽光正好的午後,一杯咖啡,一卷畫作,自然忘我,一醉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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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言佈施搖了搖酸酸的脖頸,從一地的紙卷中起身。
總是力求完美,所以那麼多的挑剔,地上散亂的都是揉捏丟棄的紙張。
一個一個像是煩躁的鬱結。
一個下午,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