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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難度。
或許是女兒拉緊了我和父母的距離,四歲的小女孩兒,咿呀學語,白嫩可愛,會拽著媽媽的裙角蹲在百貨商店的櫥窗外渴盼著穿花裙子的布娃娃,會抱著媽媽的脖子指著一顆大樹,一隻鳥兒問東問西,更會用懵懂的童音在我面前百唱不厭那首‘世上只有媽媽好’。教我不知怎樣歡喜才好。看著她一點點的長大,便也可以稱之為快樂,不是也可以,是莫大的快樂,好像對生活的動力和熱情都有這小小的手腳,小小的人兒送還給我了。
往年的煙雲散去,我只是一個帶著孩子的普通女人。懷孕後的體重直奔一百五十,生下孩子後整個人胖的也不像我自己,我反而喜(87book…提供下載)歡這樣,並不是有意去自甘墮落,有誰能理解我急於融入到平凡群體中的決心呢。
換了幾個工作,累瘦了許多,不過也絕不再可以有未生育前的骨感,整個人身上就一直多那麼一圈,多到我已經習慣並且淡忘四年之前的樣子。就連我回來時,高淑貞也並不能一眼辨認出我來。
我現在有一份還算輕鬆的工作,在市區裡的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裡做文秘,兩位老人有父親的退休金作保以及往年的積蓄過得還算安康,我的工資足夠我們母子二人的花銷,我並不用接受父親的接濟。
何況簡思苼傍上一個一個那麼鐵的超級明星乾爸爸。
孩子姓簡,我若要回來,不得不這麼做,唯恐耽誤孩子受教育的時間,而且簡時慍也極力贊成把孩子留在中國接受教育,不能把她教成一個不識中國大字的洋娃娃,他說孩子避開中國幾千年博大精深的文化,會是她一輩子的遺憾。
可畢竟沒有遮掩住,這孩子的樣貌太顯眼,偏偏並不像我。
那天下著很大的雨,我抱著匆匆地從公園裡往回跑,大雨傾盆倒下,這回再也沒有憑空送雨傘的人。我看見前面有一位先生撐著一把傘,馬上奔到前面,喊住了他。
大夢春回,人生如戲。那一刻我便只這樣感慨。
雖然瘦了許多,可竟是不顯老,彷彿只大病一場,他的面容並無過多的改變。我一眼便認出他來,我該注意到,除了他,還有誰在大雨裡行走得這樣優雅緩慢。只不過時過境遷,如今相遇,大抵一切都變了味道。
我們競像偶然相逢的故人,輕問一聲好,而後我便再也無話地抱著女兒急迫地要走,他拉住我的胳膊硬生生把傘塞給了我,他說,你得學會對自己好,你別走,我走。
我想不通這麼多個時日過去,為什麼到最後哭的還是我,感到悲傷的也是我。
那晚我回去,在空間裡寫:天可憐見的兩人,在燈人火叢中,雲雨霧裡只是覺得親。這麼親的人,我卻一輩子不願見到。瞎了眼也不想。
從那之後我便再也沒有見過那人,有時候天地就是這麼小,也這麼地大。不相愛的兩人千里迢迢地相遇,相知,糾纏過後又從咫尺到天涯,變得形同陌路。
思苼還一歲的時候,簡時慍把報紙塞到我手裡,他說西聯倒閉了,被廉價惡意收購,一個龐大的公司一年之內肢解般地出售給許多名不見經傳的小企業。
激烈殘酷地鬥爭在我不知曉的地方激烈地上演,我不過是其中一個小小的犧牲品。
他從未給我解釋,其實我或許能猜到,他之所以出賣我,是迫不得已,或者一時權宜之計。
那時在我眼裡,那些都沒有太大的意義,我們兩人終究是不適合在一起。他愛的人不是我,我不亦想去愛。自此成為陌路也罷了,這麼激烈地分開,多年之後遇見了,也心平氣和地招呼一聲,多餘的便什麼也沒有,豈不很好。
他能忍住,明知是自己的女兒,竟捨得擦肩而過一句也不多問,我還是會覺得受傷,他之不愛我,於此可以窺見,即便連自己的骨肉也可以毫不惦念。
反而黎母每個月都會帶來許多孩子的衣服玩具探望,我並未拒絕,這是一個老人的心,自從做了母親之後,我能理會到一二。幾年過去,她看起來老了許多,我記得離開的時候,正是老爺子的喪期,之後老太太生活的起伏,我便再也沒去過問。
黎母亦從不在我面前提及黎岸一分一毫。
母親為子女的前途,其他的再多也可以排之在第二。時間已經讓我淡忘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情。
好笑的是,因為思苼,我終於學會了烹飪,可見一個母親痛定思痛的決心到底有多大。
我做好了飯,看了眼鐘錶,是該回來了吧。
果然不出五分鐘,屋外就傳來了轎車喇叭的響聲。我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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