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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親身母親。多少次在她瘋狂的虐打中,他想衝上去一刀殺了她。但是他始終沒有勇氣,人總是害怕孤單的,在他那時候認為,如果沒了她,他就真的成了孤身一人了。
可是現在她就那樣倒在了自己的面前,長久以來在腦海裡上演了無數次的情景就在眼前,為什麼他卻怯步了?
他僵硬的走下車,看著撞車的司機慘白的臉,看著躺在血泊裡的母親睜著看著他的眼。
她在笑,不是在痛苦,而是在微笑。
那一刻,彷彿他也明白了什麼。
原來在這一場已經剩不到半點的親情中,備受煎熬的不止是他一個人。
也許她早就想解脫,只是一直找不到一種方式而已。
漆黑的夜,明亮到蒼白的醫院,手術室裡一陣忙忙碌碌的白衣走來走去,接著,一切止於靜止。
幾個小時裡,墨深的手機響過很多次。
幾個小時後,醫生很沉重的搖頭說抱歉。
幾欲崩潰的聲音在走廊裡迴響,肇事司機看起來比他還傷心絕望,彷彿角色調換,躺在裡面的是他的母親。
開車的司機是個送貨員,家裡就靠他和撿破爛的老婆為生,他們有一個年近八十的老人和三個年齡不超過六歲的孩子,他們住的是一間年老失修的舊矮房,潮溼、擁擠、骯髒。
這樣的情況,難免那司機會哭的驚天動地。
別說賠償費,就算是家裡的人他都養不起,如何去賠償。
墨深始終沉默著,醫生說:“你可以進去看看你母親最後一面。”
他輕點頭,待到醫生走遠,才走了進去。
手術室裡滿是藥水的味道,她安靜的躺在那裡,就像小時候他每次站在房門外看她那般的安靜。
只不過這一次,她沒有睡的那麼沉,似乎感覺到了他的到來,她緩緩的睜開眼睛。
不可否認的是,這些年她真的老了,比一般這個年齡的婦女蒼老了好幾倍。
她有些艱難的舉起手對著他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墨深走到手術檯前,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她對著他微笑,毫無純色的唇瓣緩緩開啟:“我知道……這些年我對不起你……我沒盡到一個做母親的義務……但是,墨深…… 是你父親先對不起我的……我沒有辦法……你、你知道女人都是很小心眼的……所以、所以我只能對不起你了。”
她的手想撫摸他的臉,可是毫無力氣的她根本就夠不著,她頹然失笑,有些氣喘的說:“孩、孩子……別怪我……如果、如果下一輩子我們還有母子緣……我、我一定會、會善待你……”
這是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一個新年即將開始,也預示著去年的離去。
她走的應該很欣慰,總算是沒有再留在這世上靠著無理取鬧來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說真的,墨深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天會這麼③üww。сōm快的到來。
他知道人有生老病死,但就算最困難的時候,他都記得自己曾以為只要自己忍著,就能和她像大部分的母子一樣相互的依靠下去,以為……從沒想到那也許是他們人生相處的最後幾段日子。
窗外不知是哪家的孩子放著焰火,快樂歡笑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他沒有看過去,卻能夠感覺到那焰火的燦爛,燦爛的幾乎要照亮了整個夜晚。
他站在手術檯邊,用盡全力去凝視床上的那個人,只想將她的樣子牢牢的印在眼底,生怕有天懷念時記憶模糊了她的臉。
那一天,兩個在他生命中重要的女人紛紛離他而去。而他再也沒有追逐的心思。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已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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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墨深,我、愛、你。
…
…
人來人往的火車站永遠是那麼繁忙。有人迎,有人送,歡樂與悲離總是日復一日的上演。
“墨昭,你送我到這裡就好,很晚了,你快點回去。”一路上他都在打手機,其實她心裡是清楚他打給誰的,沒有阻止,是希望他真的會來,卻又害怕事實的真相是他早已經不在乎她,便再也不會管她是否離開。
“再等等。”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說給他自己聽還是另外一個人。
“他不接電話,應該是不會來的吧。”微恙忽而說道。
喀墨昭有些訝異的看著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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