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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那白三娘,運氣怎的這般好,一個繡娘,竟能找個此等成色的……”
“她是遇上了姑爺這實在人……”崔媽媽接不下去了。
是啊,同樣是遇到鍾澄,為何境遇會差那麼多呢!
楊氏陷入沉思:當初那位她死命擋著,不讓進門的情敵。如今搖身一變,成了進士的未婚妻,她相公的妹妹……
而自己還要主動爭取,為她的親事操心操肺。借她的名頭,來爭一爭在家中地位……
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麼啦?
隨後,白綺就住進府裡待嫁。只等五月十九的吉時一到,就從鍾府抬入夫家之門。
這段時日裡,楊氏振奮精神,加緊表現。從自己私房中,拿了些價值不菲的首飾和衣料,特意替白綺添妝……
對方推辭不要,楊氏就以還沒原諒自己,不想認這嫂子為由,拿話來堵她,說得她啞口無言。
白綺私底下向妙如抱怨,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還不簡單,儀弟不是馬上要過週歲了嗎?到時按等值的,打套金項圈或金鎖,送回給她,不就得了。料子嘛,就另外做幾套童服,以後經常送她就是了……不過這樣一來,你的開銷就大了……”說到此處,妙如第一次意識到,錢財這確實是個問題。
隨之她又想到自己身上,若是哪天她找的相公,也是像任家姑父那樣的,得面臨同樣這個問題。
貧賤夫妻百事哀!
白姑姑娘家中有鋪子,還有一手的好繡活,都要考慮生計問題。
那她呢?
無嫁妝,身無長物,只會華而不實的琴棋書畫。若畫出名堂來還好,若一直默默無聞,都養活不了自己。
況且作品一般是賣給文人的,若太過錙銖必爭,也會壞了名頭,以後想成大家,就難了!
看來得找機會,謀些生財的門路,最好是勿需她拋頭露面的,只要出出銀子,出出點子的……
薛家兄妹,如今成了她畫作的第一批的收藏者。他們倆輪流向她索畫。
隔三差五地,薛斌就讓她畫上一幅駿馬圖。而他妹妹,差不多過上半月,就來纏著她。要她幫著畫身邊的親人,現在都輪到他們祖母了。讓妙如哭笑不得……
到了鋪嫁妝那日,傅紅綃也來給白三娘添妝了。
年前她給忠義伯府添了個嫡長孫,樂得的丁太夫人,下令開了三日的流水席。
丁家的嫡出長房,至今都只有一個庶子。雖說傅紅綃的長嫂,在事隔六年後又懷上了。卻被剛進門不久的弟媳搶了頭籌……
躲進浮閒居,傅紅綃進門就開始打趣妙如:“小紅娘,本事還蠻大的!上哪幫你那白姑姑,找來的金龜婿?雖然現在還不咋的,可成色不錯!若是個上進的,將來她封誥都有可能。比我先前介紹的那鰥夫強多了……”
妙如謙虛道:“哪是我的本事!是白姑姑自個的福氣,人家就看上那溫柔的性子,還有她的心地善良。特地找上門的,真不關我的事……”說著,就把當初在通州碼頭,接二伯母時遇到小乞兒的事,說與了她聽。
“這叫善有善報!平日修福積德,總有一天,佛祖會保佑的!”小姑娘一臉虔誠。
“知道了,淨曇大師!”傅紅綃打趣道,扯著她頭頂的小鬏。突然像想起了什麼,神色一正,對她說:“說件與你有關的事,那幅奔馬圖,有人問起來了……我沒把你供出來,畢竟這是閨閣之作……”
妙如腦門上的冷汗,都快滴下來。她都已經出售過了,還能當成閨閣戲作?
傅紅綃又道:“那人想討要繡品,被相公打了出去……差點翻了臉,朋友都沒得做……”
“這人也太沒眼色了,不知道那是……”妙如大笑,把這位浸在幸福的人兒,鬧得都羞紅了臉。
“所以後來,他要拿走你當初畫的那幅,我沒給。退而求其次,他又問起那畫是誰作的……”討好地向她邀功,“我也沒告訴他!為了獎賞你姐姐,再幫你外甥畫兩幅圖吧!那隻小黃鴨,大嫂稀罕得不得了,非要我給她繡幅同樣的……我家禕兒,豈能和人著同樣的裝束!”
“好了,過兩日畫了,就派人給你送去……”妙如應承道。
第二日,白綺出嫁的正日子。
鍾澄在翰林院的同僚家眷來了一些,紅廟街跟白家母女相厚的街坊,也來了數位,分座坐了幾桌。
楊氏又重新找回,昔日主持中饋時的威風和神氣。看得那幫來赴宴的官家女眷們,嘖嘖稱奇……
“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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