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之命,媒灼之言,結親一般是結兩姓之好,像我這種上無親孃做主,下沒兄弟幫襯的,誰看得上啊!這話要是傳了出去,被人誤會成眼界高,當作輕狂之人被人扯笑了去,那就不好了!”關係到她生存的基調問題,妙如也顧不得裝小孩模樣了,不過幸好沒被眼前這人注意到。
“姑娘考慮的是,老奴胡言亂語了,以後再不說這種話了!”秦媽媽面露愧疚之色。
“我的意思是,把期望定得低一些。萬一得到了,就是意外驚喜,得不到也不會太失意。我知道媽媽是為了我的終身著想。現在我這處境,還是先不要打了人家的眼才好,藏起來再說。”
“姑娘這主意不錯,反正還有十來年,也不急在一時。看太太的樣子,像是知道了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沒準還跟姑娘有關,是要低調一點的好!”秦媽媽回到主題。
“也許吧!反正最近幾天,不能跑到太太跟前觸黴頭就是了!”妙如有些擔心道。
“姑娘請放心,我也會時刻看牢織雲她們幾個的。倒是姑娘最近要想法子,少出現在太太面前才行。雖然是住在祖宅裡,為了名聲,太太會有所顧忌和收斂。若是被她找到由頭,真發作起來,她畢竟是長輩,姑娘再無辜,只怕於閨譽也有礙!”秦媽媽好心提醒。
“媽媽請放心,我在太太面前,就當自己是木樁和花瓶好了!”妙如俏皮地眨了眨眼。哧溜一聲鑽進了被子裡。
當再睜開眼時,妙如以為自己躺在了前世醫院的病房裡了。四面牆壁一片白色,晃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了。心中一驚:難道她又穿回去了?
“姑娘醒了!老爺傳話過來,今天上午要去祭拜老太太。姑娘趕緊起來,太太那裡都催了好幾遍了!”織雲的聲音滅掉了她的狂喜。
掀開被子,伸了個懶腰,妙如睡眼惺忪地問道:“屋裡怎麼這麼亮,昨晚下雪了嗎?”
“可不是,姑娘快起來!二姑娘都讓人在院子裡堆了個雪人。”煙羅端進一盆熱氣騰騰的洗臉水,等著範媽媽幫妙如穿好衣服。
用完朝食,五房一家的女眷就坐上馬車,跟在鍾澄馬匹後面,前往鍾家的墓地。
第十章 往事
大家挨次在老太太墓前上完香後,孩子們就被打發先回到馬車上了。鍾澄又遣退了僕婦們,單獨把楊氏留下來敘話。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你了,年後我打算將林氏的墓遷入祖墳。希望你能體諒!”在鍾母的墓碑前,鍾澄沉聲對妻子說道。
“體諒?!你讓我如何體諒?是誇你多情,還是罵你寡恩?”楊氏悲憤交加。
“你且不必如此!當著母親的面,咱們就把話說開了。前因後果你懂明白後,是追究我的隱瞞,還是體諒我的不得已,你自己去琢磨。也可以寫信,向岳父大人去求證。”鍾澄盯著母親墓前嫋嫋升起的青煙,不管楊氏聽沒聽進去,自顧自地說開了去。
“當年先帝在位時,我父親官至三品的右副督御史。因揭發靖王陷害太子一事,被先帝遷怒,廷杖後貶出了京城,在回鄉途中鬱鬱而終。母親扶著父親的靈柩,回到祖籍安葬。原本打算帶著我,留在祖宅守孝的。”回憶往事,鍾澄眼中無盡的哀傷,濃得化不開。
“待回到本家,江南一帶清流仕林中,有跟父親相厚的同僚們,不時來家中祭拜。不知怎地被靖王黨羽,當時淮安的知府知道了,隔三差五地派人尋釁些事端,給族中眾人施壓。祖父早年中進士後,就到外地就任,搬離了本家。咱們五房自他那代起,就是單傳,並無親兄弟。在族中也沒人幫襯,是以我們這一支跟其他幾房,來往並不多。族中長老們抵擋不了族眾們的壓力,只好出面勸母親,帶著我另尋別地定居。我們母子,這才遷往泗州就地落住,跟本家也斷了來往。”說到此處,鍾澄嘆了一口氣,手拾起墓碑上一片落葉,嘴中卻並沒有停下。
“我們母子倆相依為命,靠著母親幫人做針線,供我讀書中了秀才,後來又娶了親。林氏的父親本是泗州一舉人,會試落第後開了間私塾。進格致書院前,早年時我也曾在他老人家的有恆學館受過教。”
“原來你們還是青梅竹馬,怪不得念念不忘!”楊氏酸意十足地打斷。
“也算不得青梅竹馬,林先生是位極重規矩和男女大防的儒家夫子,成親前,我和倩娘並沒見過面!”鍾澄淡淡地解釋道。
“與林氏成親後,我先是中了舉人,本待三年後再上京應考的。誰知才過一年,就逢新帝登基,朝廷頒下旨意,要在第二年加開恩科。是以那年七月,我就啟程離家了。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