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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嘴上那麼硬，可終究是心善。段盈也只是一直悄悄地注視著，未敢驚動她。

這一夜，段盈實在好奇，便偷偷地跟著那老女人出去了。那老女人武功了得，所以段盈也不敢跟得太近，怕被她發現了。繞過一片林子，轉眼到了一塊空地，只見這裡種著許多奇珍的藥材。儘管這裡土壤並不是很好，不過這些藥材卻長得十分鮮活。

段盈對藥材並不瞭解，所以也不必在意許多。藉著月光完全看得清，那老女人對著這些名貴的藥材呵護了一番，從中採摘了一些，又處理了一些，然後怔怔的站在那裡。

段盈怕那老女人發現自己，悄悄的退了幾步。不料那老女人說道：“丫頭，你出來吧。”段盈只得埋著頭走了出來，說道：“姑姑。”那老女人說道：“你跟來做什麼？”段盈低著頭，說道：“我知道姑姑一直在救皓兒，所以……我想來看看……”那老女人喝道：“胡說，我怎麼會救你們段家人呢，我只是……只是看看那小子的命有多硬，這樣都死不了。”段盈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這裡。

過了好一會兒，那老女人忽然問道：“丫頭，你怎麼不求我救你弟弟？”段盈說道：“姑姑不是在救皓兒嗎？那我還求什麼呢，嘻嘻。”那老女人說道：“要我救他，也可以，不過呢我有個條件。”段盈心中竊喜，連忙問道：“是什麼條件？”那老女人一陣大笑，說道：“居然被你這丫頭給耍了。”段盈笑道：“我怎麼耍姑姑了，姑姑快說條件吧。”

那老女人說道：“我曾發誓不救段家人，卻沒想到被你這丫頭這樣糊弄著，稀裡糊塗的跟你說條件了。”段盈“嘻嘻”一笑，那老女人變了臉色，說道：“我的條件很苛刻，你可要想清楚了。”段盈說道：“我都是死過了的人了，還有什麼條件不能答應的，只要救得了皓兒，我就願意。”那老女人說道：“當初我被段家人害了，容貌沒了，所以我要你的容顏來做交換。”段盈一聽，有些害怕的問道：“我的容顏？姑姑和我們段家有什麼恩仇，可以告訴段盈嗎？”

那老女人說道：“你不用知道。我研製出了一套換臉方案，只要你能和我換臉，我就能恢復我的青春，那小子也就可以救了。”段盈立刻說道：“既然這樣，那好，我答應你，只要能救我弟弟，我就把自己這張臉給你。”

那老女人聽得段盈說得這樣斬釘截鐵，反倒有些吃驚，說道：“一個女人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了，你就不怕？”段盈說道：“在段盈心中，皓兒是最重要的。爹孃去世的早，他只有我這麼一個親人相依靠，我不照顧他，那他真的就孤苦無依了。”那老女人喃喃說道：“和她娘一個樣。”段盈朝那老女人跪下，說道：“姑姑，我求求您救救皓兒吧？”

那老女人抬頭望了望夜空，滿臉的疙瘩顯得異常恐怖，她緩和了語氣說道：“丫頭，你起來。我不要你的容貌了，他已經死了，我拿回再多的青春也沒用的，更何況他心裡一直都沒有我。”段盈小聲問道：“您說得是我的父親？”那老女人沒有回答，而是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不過我還是有一個條件，治好了那小子以後，你得在這島上陪我十年。”段盈笑了，說道：“就算姑姑不要求我陪您，我也會留下來陪您的。”段盈看到那老女人這般的孤獨，早生了同情之意，眼下她肯救皓兒，那是再好不過了，更何況江湖險惡，等這十年風聲過去了，江湖上不會有人談及段家《火麟圖》的時候，自己和段皓也就能安心的過日子了。

那老女人看著段盈，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淡淡的說了一句：“回去了吧，丫頭。”

幾天下來，那老女人已用銀針為段皓鎮痛療傷，細心的觀察著段皓的病情。這一日中，那老女人對段盈說道：“那小子是被人用極深的內力震斷了經脈，令人可恨的是居然將他的每條經脈盡斷，而不直接殺死他，無疑是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丫頭，你告訴我，你們段家是惹到了什麼仇人，究竟是怎麼回事？”段盈說道：“不知道，我們段家一直以來都沒有仇家……”說道這兒，段盈看了看那老女人，知道她特別恨段家人，也不知道其中詳情，說沒有仇家似乎有點過了。

段盈說道：“我那時也太小，只知道父親染疾一病不起，段家莊的事物交給四叔打理。四叔……沒有那個能力，只是在外面，很少回莊子裡打理事物。”其實段盈想說“四叔不務正業”這話，只是作為晚輩說話時自然要挽留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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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拂風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