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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一震,舉步就要往外闖。
手臂猛地被一股力道扣住,她惱怒回眸,臂上的鉗制卻越來越緊,那張冷峻的容顏上浮起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我叫謝、欽,記住了?”
“容湛。”榻上的男子淡然出聲,跟著介紹自己,語氣平靜。
未晚頓時僵在原地,胸口因為劇烈的衝擊幾乎呼吸不暢,良久都說不出話來。
這是兩個何等如雷貫耳的名字!
謝欽,年紀不過三十已是戰功彪炳的西北督軍,是赫赫有名的鐵血將領,曾夷平秦關外千里疆土,此後整整三年外寇未敢再踏近半步。
容湛,當朝三皇子,年幼喪母,由蕭貴妃撫養成人,傳說他性格溫雅,偏愛山水之色,縱情於音律詩詞,素來無心於廟堂之事。
可眼下這本該格格不入的兩人,卻同在關外大漠的一個營帳裡,叫人不由心生詫異。
未晚看著他們,只覺得自己一顆心不停地在往下沉,有一股寒意蔓延周身。
十二、逃離
琉璃色的鷹眸似笑非笑地睇著她,彷彿在期待著她的反應。
“對不住二位,我這個人,不該記的,從來都記不住,”未晚勾起唇角淡淡一笑,“更何況一人闖蕩只求輕衣快馬,今朝一見,明日或許已隔山嶽,實在無須費心與人相識。”
“既是如此,早膳過後我便遣人送魏公子離開,您看如何?”容湛望著她微笑,神態謙謙有禮。
“早膳?”未晚笑得意味深長,“好啊。”
不一會便有下人端來食盤,雖說不上精緻,但熱騰騰的白霧挾著陣陣香味撲鼻,也讓飢腸轆轆的未晚食指大動。
這時謝欽突然臉色一變,往後退了一步。
“你怎麼了?”未晚握著筷子,饒有興味地看著他。
容湛也是不明所以地望著謝欽,目光中帶問詢。
謝欽僵站在原地半晌,驀地瞪向未晚:“你用毒?”
“閣下的感覺果然比一般人敏銳,佩服,”未晚夾了一顆花生米入口,慢悠悠地嚼著,“怎麼樣,可喜歡這薰香的氣味?”
香爐裡輕煙升騰,言語之間滿室的香氣又濃了一些,有花草的芬芳馥郁,又有藥物的清幽沉遠,聞入呼吸,讓人有種安逸慵懶的感覺。
下一刻,一隻鐵掌已鎖住喉嚨,未晚整個人都被一股蠻勁提起來,她驚駭地抓住鉗制著她的手臂,奮力地想要掰開,卻絲毫不能撼動對方。於是,她索性放棄掙扎,張著一雙倔強的明眸靜靜注視眼前冷酷的容顏。
“不想你那可憐的小脖子被我擰成麻花的話,就老實告訴我你都幹了什麼。”離得這麼近,未晚覺得那雙綠色瞳仁裡迸出的寒氣,幾乎可以將她從頭到腳凝結成冰。
“你放開我,我不喜歡被人扼著脖子說話。”她壯著膽子力持平靜。
一抹驚訝躍入眼中,謝欽幾乎要讚歎這個女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勇氣。
“很好,”他陰沉一笑,“不過我最討厭人威脅我。”
頸間的力道毫不留情地加重,未晚瞪大了眼,因為呼吸凝滯而漲紅了臉,她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的男人——王八蛋!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早就被她凌遲至死!
“是楚腰輕……”她掙扎著吐出幾個字。
“什麼?”他輕輕開口,語氣卻帶著強烈的危險性。
扼著她頸項的大掌驟然鬆開,久違的空氣闖入喉中,她彎下腰劇烈地咳嗽起來,半晌才能直起身。
“是我自己研究的毒,主要成分有凌霄,朱槿; 霜紫,蘋草,”她幾乎咬碎了銀牙,卻魅惑一笑,“名字叫楚腰輕,好聽麼?”
謝欽冷冷地瞅著她。
“如果是傷病者聞到,可以靜心安神,有助療養,但若身體健康者聞到,則聞食不適,進食則嘔,而後日漸消瘦,終因身體衰竭而亡。”她抬眼望著他,表情裡有一絲幸災樂禍。
“解藥呢?”
“被我吃了,而方才那個下人接觸時間不長,也無大礙,所以中毒的人只有你。”
“魏公子你……”容湛望著她目帶無奈之色——這人,分明是在與虎謀皮啊。
“你想怎樣?”謝欽冷笑。
“保我安然離開,四日後我自會差人送來解藥。”未晚看著他陰沉的臉色,講出自己的條件。
“四日?”他嗤笑,“倒是足夠你逃得遠遠的。”
“你堂堂一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難道四天不吃飯就挨不過去?”未晚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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