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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指四公主的事情?”謝欽嘴角輕扯。
“還能是什麼事?”謝鑄怒道,“你不要告訴我是為了那個姓魏的女人,府里人告訴我你昨天還留她過夜了?我看你是昏頭了,分不清孰輕孰重!我不管你想不想做駙馬,你別忘了四公主後邊是楊國舅的三十萬禁軍!”
“爹的意思我明白了,”謝欽瞅著他淡然一笑,眼裡不無嘲諷,“女人和權勢功名相比實在不值一提是不是?位高權重了,區區一個女人算什麼?所以我娘在你心裡也就是一時興起的玩物——”
“啪——”謝鑄一掌甩在他臉上,氣得渾身顫抖,“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爹,”謝欽冷笑地看著父親,“我喜歡哪個女人,選擇哪個女人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怎麼當初不再多找點女人多生幾個兒子,這樣就能排著隊去做駙馬了!”
“你混賬!”謝鑄大怒,卻又拿他無可奈何,只得憤然揮袖而去。
謝欽冷眼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沉著臉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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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母親去世之後,他從不需要任何人瞭解他,支援他。
到今天的每一步——日行千里的奔波,刀光劍影的磨鍊,無邊的大漠裡烈日炎炎,風雪連天都是他獨自咬牙捱過來的,沒有人知道他的痛苦與孤獨,也沒有人替他分擔。
也許曾經他是相信還有溫情存在的,當溫熱的血液在手起刀落時濺上他的臉龐,當他在尖銳刺耳的金戎聲中驀然回首,他彷彿能聽見時誰吹奏的悠悠笛音,和她嬌俏的笑聲。
後來才知道,什麼山盟海誓,什麼濃情蜜意……都是假的。
他能相信的,始終只有他自己。
木門傳來輕微的吱呀聲,他轉過頭,看見纖細的身影靠在門邊,清晨的陽光淡淡地籠下來,她一身單薄的白衣,水眸晶瑩。
鼻息間,彷彿還有她身上的馨香。
他與她對望,默默無語。
從秋狩大典開始,或者更早,他就感覺到有人在暗中試探他,而韓未晚就是一個籌碼。那人想知道,他謝欽究竟是要選她,還是四公主容婉,或者說,三十萬禁軍兵權。
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懷疑的物件,卻始終不敢確定。但幾乎可以肯定的是,容婉對宣揚是落花有意,後者卻是流水無情,他想起那個男人曾說過一句話——我只是要保護我想保護的人。而他宣揚口中的那個人,想必是韓未晚無疑。只是他不惜攪進一趟渾水,並親手把自己疼惜的女人推進他謝欽懷裡的原因,卻讓他著實困惑。
而韓未晚昨晚被人算計,他其實是有預感,只是不清楚究竟是以何種方式。
但不管怎樣,這對他而言是一個機會,來演一出“不愛江山愛美人”的戲碼。
他其實對她是有一些動心的。
可惜只有“一些”,而她也叫他失望了——畢竟在她發覺被人下藥之後,她找的第一個男人是宣揚,不是他謝欽,說到底,他只不過是撿了別人不要的。
他欣賞她的美麗與智慧,也喜歡她與他相似的倔強和驕傲,更曾震驚於她有時能輕易窺透他的心思。
差一點,他就要相信她。
差一點,他就要猶豫。
但在她心裡擺在第一位的,永遠是她的“當時”,是宣揚。
如果他猜得沒錯,宣揚應該就此以為他有心於韓未晚,從此疏遠容婉了。
只是誰也不會知道,他謝欽要的只是兵權,在這個步步驚心的廟堂之上,他只能相信自己,依靠自己。韓未晚說的沒錯,他無心無情,他的心,早在許久以前就成了一片灰燼。所以韓未晚也好,容婉也好,對他而言只不過是棋子而已。
“對不起,”輕柔的聲音響起,未晚咬唇望著冷峻的容顏,“我聽見你爹和你說的話……是我讓你為難了。”
他緩緩走近她,抬手輕撫她的臉,微微一笑:“沒什麼。”
第五十二章 相憐
“倒是你,怎麼不多睡會兒?你該好好休息才是。”謝欽凝視她泛紅的粉頰。
因著他的靠近,未晚覺得臉上的熱度更燙了些,而他話裡蘊藏的深意,讓她不敢抬眼瞧他。
“為什麼不看我?”他輕笑,聲音低沉而抑或,“害羞了?”
“沒有——”她懊惱地咬唇,抬頭瞪向他,卻因為他難得溫柔的表情而驀然怔忡。
趁著她此時的失神,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