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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那年,隔壁班的小男生欺負我,唐佳煒夥同班級一夥男生將對方的褲子扒了個精光。
十歲那年,我數學掛了紅燈,唐佳煒大著膽子仿照我老爸的簽名,幫我瞞天過海。
十三歲那年,頭一次來紅的我在同學面前出盡洋相,少不更事的唐佳煒夥同他的狐朋狗友嘲笑我,之後兩人進行了長達一個月的冷戰。
十五歲那年的豆蔻年華,唐佳煒交了第一個女朋友,兩人趁體育課窩在教室玩親親,恰好撞見的我一臉驚愕與尷尬。
十六歲那年的草長鶯飛,我收到有生以來的第一封情書,唐佳煒惡劣地搶過去當著全班的面朗讀。
十七歲的雨季,唐佳煒打籃球弄傷了腳,我在他打著石膏的腳上寫上大大的兩個字——活該!
十八歲成年禮,我們一起拋開成年帽,夥同一群朋友通宵達旦買醉,享受第一次成年人的放縱。
然後是隔了所謂的距離卻遙遙相望著的扯不開拋不去。
記憶洶湧如潮,卻始終無法抵擋此刻心中的憂傷。那句話如同一根魚刺卡在我的喉間,疼痛難嚥。
最深的刺痛是最熟悉的人給予的。
我用毛毯蒙著腦袋,不管九月的天氣是否依然炎熱,只是徒力無勞地期盼著內心不起波瀾。
宿舍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老大和小豆子的腳步聲極易辨認。我閉著眼睛佯裝睡覺,整個身子都捲縮在薄薄的毛毯裡。
老大似乎嘆了口氣,我聽到她拉開椅子坐下的聲音。
“暑假我跟唐佳煒他們一起去海南,大家都玩得很開心。唐佳煒這人有時候的確可惡,無賴混賬還厚臉皮,當著蘇蘇的面就可以跟比基尼辣妹調情,事後還一臉無辜。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沒辦法討厭他。有一天晚上,大家都聚在一起聊天,卻沒有見到唐佳煒人,後來才聽說他一個人傻兮兮地在海邊揀貝殼。當時我真是覺得好笑,唐佳煒這種人什麼時候有那種閒情雅緻像個懷春少女一樣揀貝殼玩了?第二天吃飯的時候我就問他,揀那些貝殼來做什麼?他笑著說做手鍊玩兒。我一聽,簡直驚訝得眼珠子都掉出來了,後來想想又覺得好笑。離開海南的時候,我問蘇蘇唐佳煒有沒有送手鍊給你,但一看蘇蘇的表情我就知道了,她根本不知道手鍊這回事。那時我也就是一笑置之,只當唐佳煒是三分鐘熱度地愛玩罷了。可是,今天我才明白,他不是在玩,而是在替一個人準備禮物。”
老大的話像是細雨,一點一滴地落在我的心裡。我從來不知道,老大的聲音也可以這麼動聽,就像是催眠的安神曲。
“佳琪,我猜測著他今天準備好了要把手鍊送給你。可是你看,你的手上剛剛好帶著碧綠的鐲子。當時我沒多想,直覺那就是邱駱送給你的。唐佳煒一個大男人,心眼卻比姑娘還小,這麼一來他的手鍊怎麼好意思拿出來?你比我瞭解他,你應該是知道的。我知道他說的話的確過分,但是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並不難理解吧。”
我腦袋發懵,唐佳煒會自己動手做貝殼手鍊?唐佳煒親手做貝殼手鍊送給我?好吃懶做的唐佳煒會做這種事?
“阿琪,你別生他氣了。你走了之後,唐佳煒一張臉就沒好看過。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整個自戀狂,哪天不是笑意盈盈地招蜂引蝶啊。吃完飯我看他離開的時候,腳步都有些踉蹌。他自稱千杯不醉,我還真沒見過他喝茫的樣子呢,蘇蘇在一旁勸都勸不住。”
小豆子過來扯我的毛毯,聲音細細的縈繞在我耳邊。我無奈地探出腦袋,整張臉笑得比哭還難看,彆扭地壓著聲音問她:“他回T宿舍了?”
小豆子乾乾地笑笑,手指戳戳窗外,露出一排白牙。“他就在我們樓下呢。”
“啊?”我微愣。
“啊什麼呀,唐佳煒在樓下等你,叫我們哄你下去呢。”老大瞥了我一眼,一張撲克臉哪裡還有方才的溫柔動人?
我扭捏著賴在床上,就是不想去面對他。
“哎喲阿琪,我真是受夠你們兩個了!怎麼一天到晚冷戰啊,快去快去!”
小豆子見我不動,便使出了吃奶的勁拉我下床,我苦著一張臉求饒。“好啦好啦!我下去就是了嘛,你讓我換件衣服先。”
“換什麼衣服呀,又不是去見情人!”
“。。。。。。。。。。。。”
斯條慢理地下了樓,出門看見唐佳煒倚在大樓邊上的樹幹上,我慢慢走過去,只見他雙手插在口袋正低著頭髮愣。
“我的禮物呢?”我不客氣地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