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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來的。
奧迪車裡鑽出個禿頭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西裝,皮鞋鋥亮,眉開眼笑地招呼著米曉璐上車,把油乎乎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並且曖昧地往下滑。梁雪眼尖看見,皺起眉,就問:“她叔?她什麼叔這麼猥瑣?”
胡蝶就笑了,這沒心沒肺的姑娘這時候笑起來,竟有那麼一點諱莫如深的味道,她濃密的睫毛垂下來,目光幾乎穿透不出來,花瓣似的嘴角上揚,似乎是笑,卻又說不出的尖刻,她說:“誰知道呢。”
梁雪好像明白了點什麼似的,看了看那絕塵而去的車,又看了看胡蝶,嘆了口氣,沒說什麼。
胡蝶轉過臉又高興起來:“等我去教室收拾收拾東西,請你們出去吃飯。”
她們這裡也有文化課,只是上課的時間不多,每天一兩節,基本作用是給早起訓練的姑娘們補美容覺,老師們也不大管,反正她們將來不靠這個活著,也有文化課的期末考試,胡蝶在這裡成績竟然還算是好的,於是更加如魚得水——她簡直變成了一個優等生。
希川藝校的教室是大階梯教室,有黑板,不過黑板旁邊是一架鋼琴。平時她們在這裡上文化課,也學樂理知識,文化課期末考試剛結束,教室裡空蕩蕩的,只有前排坐了個女孩。
柳蓉她們每個人跟著胡蝶進去的時候,目光都情不自禁地在這女孩身上停留一下。
在希川藝校繞一圈,即使長相出色如胡蝶,也泯然眾人了,各種各樣的閃亮生物層出不窮,就連米曉璐那天怒人怨的模樣拿出去,也不敢在這裡說一聲豔壓群芳。
可這女孩卻不一樣,她一點也不漂亮,常露韻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覺得這位大概和自己是一個重量級的,心裡十分疑惑,這體型也是學跳舞的?
女孩穿著一件淡黃色的毛衣,袖口已經磨損了。她面板很白,是一種病態的蒼白,連血管都能看得見,暗淡無光的長髮披在身後,桌上有一個玻璃杯,喝得就剩下一個底,她坐在那裡,桌上放了一本語文課本,她卻沒在看,只是專心致志地摳著自己的指甲。
胡蝶看見她愣了一下,輕輕地打了聲招呼:“欣欣。”
女孩摳指甲摳得太投入了,連頭也沒抬,就把她們忽略了。
胡蝶也沒當回事,徑自走到後邊,拿了自己的東西,轉身帶著柳蓉她們三個出去,再次經過那古怪的女孩身邊的時候,忽然聽見她低低地問:“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丟人?”
胡蝶腳步一頓,想了想,大大咧咧地說:“有什麼呀,咱們又不指望考試考高分活著,不就抄幾道題麼,監考老太太更年期,甭搭理她,下回補考混混過去就行了。甭說咱們這了,重點高中考試還有作弊的呢,是不是柳蓉?”
柳蓉睜大了眼睛看著她“啊”了一聲,然後低下頭看了那女孩一眼,違心地點了點頭:“是啊,我前座那個這回就被抓住了,一路追到老師辦公室,哭得跟孟姜女似的。”
黃磊同學你辛苦了——常露韻默默地腦補了一下他cos孟姜女的情景,頓時娛樂了,她看了柳蓉一眼,心想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乖乖女也能這麼惡毒。
女孩卻好像沒聽見,摳自己手的力氣更大了,臉上卻看不見什麼表情,半晌,才更低地說了一句:“我……我不想活了。”
胡蝶愣了一下,嚴肅下來,把她壓著的那本語文書搶過來丟到一邊,拍拍她的桌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活著多好啊。”
女孩抿抿嘴,勉強笑了笑,沒說什麼,就要站起來,整個人卻晃了一下,又軟軟地坐了回去,然後她慢慢地弓下腰,囈語似的說:“我頭暈……”
旁邊的幾個女孩都嚇了一跳,常露韻說:“你們這有校醫院麼,她是不是病了?”
胡蝶湊過去問:“欣欣,你怎麼了?”
欣欣在桌子上趴著,臉埋在臂彎裡,柳蓉注意到,她的臉色好像比剛才更白了一點,然後欣欣小聲說:“我吃了半瓶……”
“半瓶什麼?”
“半瓶安眠藥,我頭暈……”
一片靜默,幾個年輕的小姑娘被嚇住了,半晌,胡蝶忽然尖叫起來:“曹禺欣,你自殺?!”
欣欣已經沒聲息了,半死不活地趴在桌子上,梁雪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力氣,一把揪住欣欣的肩膀,硬是把她從桌子上給拎了起來,可欣欣的身體完全不著力,像是一灘爛泥一樣,拼命地往下遛,梁雪比她高出半個頭,要拉不住她了,常露韻趕緊幫忙從另一邊扶住。
梁雪回頭跟胡蝶說:“你別叫喚了,趕緊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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