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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文學不好呢?還是不用功……”
顧清陽抬起眼看著語文老師,小聲說:“老師,我其實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學這門課,有的時候看見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知道從哪裡入手,其實不是不用功,我買了好幾本練習冊,從頭做完了,對答案的時候總還是好像差點東西……我真的特別想學好這門課,可是……”
他把話嚥下去,又垂下眼睛,盯著自己的語文試卷,簡直像是盯著自己的悔過書一樣,看不出他怎麼激烈的表情,就是讓人覺得,這孩子簡直是痛心疾首,簡直是撕心裂肺,簡直是……
語文老師都不好意思說什麼了,只能安慰說:“這個……你可能沒找到正確的方法吧?彆著急,慢慢來,實在不行,老師可以幫你一起想辦法。”
顧清陽就抬頭看著他,清秀的臉上露出一個又勉強又感激的笑容,看著真讓人心疼,柳蓉開始唾棄自己了,覺得顧清陽同學一心向學的思想境界真的和自己不是一個高度的。於是語文老師簡簡單單地又囑咐了兩個人幾句,就把他們倆放回去了。
柳蓉拎著自己的卷子,走在樓道里,還沒從悔過自新裡回過神來,就看見顧清陽把那捲子折吧折吧,折成了一個紙飛機,回頭笑嘻嘻地問柳蓉:“你說是圓頭的飛得高還是尖頭的飛得高?”
柳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剛才還一臉傷心的表示“他是愛語文的,但語文不愛他”的男生——顧清陽聳聳肩膀,把他那張語文卷子飛了出去,然後飛機撞到了牆上,他想了想,權衡利弊又給撿了回來,嘆了口氣:“唉,還不能扔,老太太下節課說不定還要檢查。”
他轉過身來:“你說咱學這個幹什麼呢?什麼開頭一句作者是什麼用意,那作者怎麼想的,誰知道呢?整個就是一門胡蒙亂猜琢磨出題人心理的課,浪費時間。”
柳蓉繼續無言以對,頓時覺得,顧大班長,簡直就是未來的奧斯卡影帝,遂看著那少年乾淨清透的笑容,默默膜拜。
第二十七章 粉色聖誕節
顧清陽是個神人,這是高二七班所有人的共識。當柳蓉高中畢業很久以後,回憶起他的時候,才發現顧清陽其實還創造了另外一個奇蹟——只要是他想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
一中有一些傳統,比如每個年級都會選出一個“旗幟班”,在高二的時候,從上一屆的旗幟班手裡接過一中的校旗,好處除了有活動的時候露臉之外,還有一些比較實質性的,比如有一些專案會有而外保送名額。
又到旗幟班換屆的時候,白玉專門找顧清陽談了一次話,讓他想辦法調動起全班同學,看看怎麼能把這個旗幟班的名額拿下來。誰知道白玉剛找顧清陽談過話,班裡就出事了——有兩個同學遲到被教導主任逮住,當場扣分,這事放在平常不算什麼,可剛剛好是這個關鍵的時候,顧清陽一改其溫文爾雅跟誰都不大聲說話的形象,當天自習課強勢佔用,默不作聲地站在講臺上。
“不好意思打擾同學們一下,請把自己手上的事情都停一停。”
一般來說,在七班,這句話白玉說管用,小張老師說都不一定有人給面子,他話音落下,除了幾個比較老實的孩子抬起頭以外,基本上其他人都是對顧班長呲牙咧嘴地笑一笑,就該幹什麼幹什麼了。
顧清陽面無表情,聲音從低到高,把這句話重複了三遍,到最後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出來的。
他話音裡似乎隱隱含著一股說不出的壓迫力,三遍說完以後,像是施展了一個魔法,基本上所有人都抬頭看他了。
顧清陽清清嗓音,靜靜地說:“今天發生了一件……讓白老師比較失望的事,大家都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有兩個同學在這個時候,給班裡扣分了。”
他話音頓住,抿著嘴唇,長長地嘆了口氣,他的嘆息和別人拿腔拿調的不一樣,簡直是發自肺腑,讓人聽著心肝一顫。
顧清陽接著說:“你們知道嗎?白老師為了給咱們班爭這個榮譽,廢了多大的力氣,抱了多大的希望?今天……我去她辦公室,你們知道我在她手上看見什麼了麼?”
底下人鴉雀無聲。
顧清陽咬咬牙,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地吐出來,氣息有些微妙的顫抖,半晌,才說:“……是老年斑,白老師才四十來歲,手上已經有老年斑了……各位,我們已經在一起學習生活了一年多,難道你們對這個班,對這個集體,都沒有任何感情嗎?”
他又停頓了一下,柳蓉原本低著頭,這時候忽然聽見有人小聲議論,她就抬起頭看了顧清陽一眼,然後被震驚了——顧清陽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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