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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來都不知道。

採青有些失神，楚郡王這棵大樹，不是那麼好拔的，往後還有數不清的麻煩，她心裡隱隱地擔憂，抬起頭望著他道：“卓寒，我們不做這勞什子縣令，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平平安安地生活好不好？要不我們回顧家村啊？在那裡種桃養魚養鴨，不愁吃穿，該有多愜意！”

她近乎祈求的話語讓顧卓寒有些軟軟的，但是，不是他說放棄就能放棄的，他自己的抱負先不說，有些事不知道還好，知道了，他就不能淡定下來。

眼神冷冽了些，握了採青的手道：“對不起，青青，你給我點時間，現在，有些事是必須要去做的，雖然有些艱辛，但我不想半途而廢。”

採青眼神暗了下去，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楚郡王橫行鄉里，在吉安住的時間長了，他的惡行不時都能聽到。前些日子，他的手下強搶民女，女子不從，在家裡上吊自盡，楚郡王的人惱羞成怒，當場殺了女子的爹孃。

這樣殘暴無良的人，已經嚴重地禍害到百姓的生存。這些日子以來，似乎愈演愈烈，顧卓寒作為父母官，想來心裡定是極為難受的吧。

道理雖然明白，但是，聽到他如此說，心裡還是沒來由的不舒服。他口口聲聲說喜歡她，但是，他心裡除了她，還有許多人，許多事！

以前聽說清官為民請命，造福百姓，她最為崇拜了，如今，自己的丈夫做了官，她才深深地感受到，那幾個字的分量有多重，往後，這樣的事情還會陸續發生，她既然認定了他，只好慢慢調整心態接受，不然，整日提心吊膽的，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顧卓寒見她消沉下來，便道：“青青，你別擔心，我知道分寸！”

還能怎樣呢？就這樣吧！採青默默地收拾他帶血的衣裳，換上乾淨的，也不等他，自己先出了門。

回到席上，採青笑容勉強了，顧卓寒見了十分心疼，不住地往她碗裡夾菜，王翠蓮看得笑米米的，顧卓煙皺著眉頭，有點不高興，顧鋒像是沒有看見，低頭吃自己的飯。

食不言寢不語，一頓飯吃得有些壓抑，但終究沒有誰發現不對。下人們收拾規矩了，採青陪大家坐了一會兒，起身道：“爹孃，我有些累了，先睡了。”

“嫂子，今天是除夕耶，你不守睡嗎？”按照風俗，除夕這一夜是要守睡的，一家人聚在一起，直到子時，迎接新一年的來臨。

“你嫂子是雙身子，哪能跟著你一起瘋！”王翠蓮道，又對採青點頭，“去吧，我家孫子也累了，可得讓他休息好了。”

採青轉身，顧卓寒也起身站起來，跟在她後面，採青沒有言語，直到回了屋，才丟開他的手：“你去廳裡陪爹孃和卓煙一起吧。”

“在這裡守著也是一樣，你睡吧，我不打擾你！”

採青沒有再堅持，這樣的晚上多一個人也不那麼孤單，隨他吧。

於是慢條斯理地尚了床，閉上眼睛。

顧卓寒深深地看著她，眉間愁緒不展，輕嘆了聲，撥了撥燈芯讓光線暗了些，也脫了鞋鑽進被窩裡，陪她躺下。

本來該是熱熱鬧鬧新年，在小兩口彆彆扭扭中淡而無味地過去了。不過，別人並未覺察到有何不妥，顧卓寒對採青一如既往地體貼，那眼神就貼在她身上了，只要她動作稍微大一點，他就緊張得不得了，換來採青十分地不耐煩。

喜鵲在一旁豔羨不已，勸她：“奶奶，爺這是把你當眼珠子疼呢，別人想都想不來的。”

“喲，我家喜鵲姑娘連這個也知道了，莫非，惷心萌動了？”19TIv。

阿山一直跟著顧卓寒，自然也在場，聽到採青的話，也順口道：“奶奶，你不知道，昨天我還瞧見阿力跟她說悄悄話呢。”

說著一邊朝喜鵲擠眉弄眼，看著她紅著臉的樣子，更是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

阿力是沈府送來的兩個護院其中之一，雖然話不多，人才卻不錯，倒是配得上喜鵲。

採青意味深長地看她：“哦，這樣啊，看來我忽略了，喜鵲你也快十四了吧，要不我替你問問？”

“奶奶！我哪有？”喜鵲紅著臉辯解，狠狠瞪了眼阿山，惱羞成怒。

氣氛鬆快了不少，顧卓寒含笑看著採青的笑顏，這幾天，她都沒這麼開心地笑過了。

“青青，我們去那邊亭子裡坐坐吧！”走了很久了，她該累了。

採青沒有異議，肚子越來越顯，她也跟容易累了。這幾日心情不好，她也沒讓顧卓寒揉腿了，已經開始有點腫了。

亭子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