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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屁！她本來就不是什麼賢良淑德，趁早讓顧家人看看清楚，能取消了婚事她還巴不得呢，大不了就守著她這一畝三分地兒，只要兜裡有錢了，何苦去看人家臉色過日子？

顧卓煙沒想到她會這樣直接訓斥她，又找不到話辯駁，氣呼呼地扔了手中的綠豆糕，淚水在眼裡打轉。

連淑娥聽到不對勁，連忙招呼著：“採青，你怎麼把煙兒逗哭了？”又摟了顧卓煙哄著：“好了，煙兒乖，你採青姐姐不是故意的，別哭了！”

顧卓煙抽抽搭搭地哭了一歇，回頭看採青還虎著一張臉，根本沒有絲毫求和的意思，悻悻地要回家去，連淑娥叫如花送她回去，將沈逍遙帶來的一匹杭錦給了她，這才破涕為笑，喜滋滋地回去了。

“你這丫頭，怎麼能說那樣的話？”連淑娥見女兒還耷拉著一張臉，點了她的額頭，責備道。

採青抬起頭來，眼裡盡是委屈：“娘，我不是跟她過不去，只是想到嫁人了，處處要看人臉色，說話做事都怕出錯，戰戰兢兢的，有什麼意思？倒還不如留在家裡，孝順爹孃，帶好弟妹。”

連淑娥嘆口氣，摸了摸她的手道：“孩子，娘知道你是個有心思的，但是，自古以來，姑娘家都是要嫁人的，卓寒是個好的，唸書不用說，單他對你上心了，這也比其他人強多了不是？”青他說回省。

“上心什麼啊？整天就知道跟我作對！”採青吸吸鼻子，偎進連淑娥懷裡。

平日堅強好勝的採青少有這樣的小女兒姿態，連淑娥溫柔地擁她入懷，安慰道：“你就知足吧，好些人成親前連人都沒見過，還不是過得順順利利的？這樣的話切莫再說了。”

“娘，難道你和爹不願意養著我嗎？”

“哪能呢？娘是希望你跟卓寒好好的，娘相信他會待你好。”

採青望進她的眼睛，遲疑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將來我回來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啊！”剛說完，頭上就被敲了一記，“娘，您怎麼打我啊？”

“胡說什麼？現在還沒成親呢，就胡思亂想了！”

“我是說如果，又不是真的！”採青嘟著嘴，委屈的樣子，一定要連淑娥給個答案。

“傻孩子，娘怎麼會嫌棄你呢？你是娘身上掉下來的肉，從來都沒讓我｜操過心，娘只希望你好，你的性子要強，往後嫁了人，一定要體諒著些，別傷了和氣，傷了夫妻感情！”

採青得了她的話，噗嗤一笑：“娘，我都知道了，還有半年呢，您就擔心上了，放心，我是您的女兒，不傻！”

孃兒倆談了半天，到了午飯時候，才意猶未盡地收拾了下吃飯去了。

日子過得很快，冬天到了，春天還會遠嗎？清遠縣地處偏南，不會有什麼大雪，但還是很冷，人們更多地窩在屋裡，很少出去串門子。

臘月二十三，過小年，這一天相傳是灶王菩薩的生日，家家戶戶都要小掃除，連淑娥帶著姐妹三人親自打掃了庭院，家裡的下人自然忙碌不已，熱熱鬧鬧了一場，就迎來了年關。

顧卓寒送了年禮過來，穿戴一新，看著就很喜慶。

一家子坐在廳裡磕瓜子吃茶，閒聊，鬱正難得過年時間有幾天不用讀書，有些興奮，就挨著顧卓寒問東問西。1

“卓寒哥哥，大人過年也要穿新衣裳嗎？”

顧卓寒一怔，想起這是前些日子新做的衣裳，臨來的時候特意穿上，想在採青面前顯擺顯擺，沒想到被這小子一口道破，頓時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

採青瞥他一眼，今天穿的這套衣裳跟以前的大不相同，月白色的儒衫，布料質地好了許多，剪裁也很講究，看來不是他娘手工做的，像是城裡繡房的手筆。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別說，顧卓寒穿上還真是人模狗樣的，雖然他一直就長得不賴，但採青還是不免憤憤的，男人長這麼好看做什麼，又不去做鴨子，一點兒都沒有安全感。之前私塾的李珍珠就成天圍著他瞎轉，也不知道以後還會招惹多少桃花，她忙著趕桃花就夠得忙了，哪裡會因為他的特意打扮高興。

她的想法顧卓寒自然是不知道的，見她沒有反應，一腔熱情刷地冷卻下來，連忙岔開話題，有一搭沒一搭地跟鬱正閒聊。

因為那次跟連淑娥長談之後，採青有了底，想到成親後要鞍前馬後的服侍顧家人，心裡總有些膈應，不是她不善良，她實在是做不來那一套，她就不相信有幾個媳婦是真的把婆婆當成親孃，多半也是表面孝順，心裡怎麼想就不知道了，但是它們至少面上做得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