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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廠長看著這麼多人堆積在作業區區長臨時辦公室的門口,他皺著眉頭看著這些昔日年輕的手下們。我們像是找到了親爹一樣,每個人的眼裡都充滿了希望,希望宋廠長能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但是,沒有。
宋廠長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給我們潑了一盆冷得不能再冷的冷水。
“你們來鬧什麼?這個事情早晚都要解決,你們要鬧什麼?你們說合同。。。。。。”老宋手裡拿著我們遞送給趙重陽的那份手寫的“決定”。“原來廠裡給你們的承諾是一年半的用工合同,雖然還沒有籤,但是工廠的檔案裡都有你們的檔案備份,原來的承諾還是有效的。我看你們的這封信裡還有什麼要鋼廠正式職工的身份。。。。。。”
我們十三太保的決定是以書信的方式呈交上去的。
“我要問問你們,這個鋼廠正式職工的身份有那麼重要嗎?嗯?”
不知道誰在人堆裡冒出了一句,“鋼廠正式職工幹這活一個月兩三千,我們感到不公平。”
這句話倒是說出了我們這些年輕人雖然有些幼稚但是卻是真實的想法,可是老宋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我們的心更涼了。
“你們當初招工的時候並沒有以鋼廠正式職工的身份招入的,換句話說,你們大部分人的學歷,資質根本達不到鋼廠正式職工的要求。你們沒想想,你們怎麼這麼容易就進了這個工廠,現在的工作不好找,能有份工作幹,有錢賺,還要什麼?”
我們在聽到老宋的後面這些話的時候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微微抬起頭看著老宋,也許老宋覺得自己有些失言了,隨即說道,“再說了,說大家有沒有機會轉為鋼廠的正式職工呢?有,不是沒有,啊。但是你們要以一個正當的程式或者說以一個合理的理由將這些事情提出來,你看看你們的這封信,啊,要這個要那個,我聽說趙區長已經給你們漲了工資了,如果,啊大家好好的把工廠運轉起來,產生了效益,我想趙區長是不會虧待大家的。”
趙重陽喝了口水,聽老宋這麼一說,嘿嘿的笑了起來,接道,“大家呀,都不要衝動,年輕人衝動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這些問題暴漏出來了我們就得慢慢的,一件一件的解決。說實話,之前我真的不知道有這麼多的事情,所以今天來找宋廠長商量一下,沒想到大家就都來了。”如果說趙重陽的這句話讓我們多少覺得心安的話,那麼他接下來的這句話就讓我們脆弱的內心徹底崩潰了。
“今天宋廠長也給大家答覆了,就是這麼個情況。大家要是都清楚的話,就回到各自的崗位,先把工作做好。”
這他嗎的明顯是在踢皮球,真把我們當成了孩子一樣來忽悠。
衡欣昇無奈的點點頭,趙重陽早就看出了這些人中,衡欣昇是老大,於是便招呼衡欣昇把人帶出去。
事情鬧到了這一步,我們是誰也指望不上了,唯一還能有些欣慰的是老蔣和老黎後來在巡視的過程中和我們,他們的嫡系青年軍們進行了談話,並且說支援我們,但是現在他們也是無能為力,自身難保。因為他們的檔案當初是從鋼廠調到這個合資的廠裡來的,而現在他們的檔案無法進行安排,回到原來的工作地點?早已經被後來人填了缺,繼續在這個廠裡幹?大煉廠的人事檔案根本就沒有他們兩個的名字。
“我們得靠自己了。”衡欣昇說。
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我們的那封信已經被老宋說得一無是處,而且兩位曾經和現在的最高長官的話著實讓我們感到了壓抑和無懈可擊。
然而矛盾的最終激化是在之後萬事俱備的前兩天。
大煉廠新調來了一個主抓生產的副廠長,並且主要任務就是負責我們這個作業區的生產和管理。這個副廠長姓齊,叫齊克青,是個有些微胖但是並不顯得肥的,很壯的,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上任之後常常皺著眉頭在趙重陽和老蔣老黎的陪同下在工廠的各個車間崗位轉悠,每到一處都會問上一句,這是幹嘛用的。
一聽就知道這和趙重陽一樣又是個外行。
這外行管內行,真叫人吃緊苦頭,關鍵可氣的就是他什麼都不懂,卻非要裝作什麼都經歷過,什麼都做過,什麼都搞過,而什麼都懂,雖然他自己知道只懂得皮毛,但是外表卻非要做出對每一樣東西都十分精通的樣子。
這是這個新的副廠長給我們的第一印象,不是什麼好印象。
當趙重陽終於找到了可以幫他解決煩惱的上級之後,齊克青第二天便知道了這個廠裡之前留下的所有懸而未決的又著實讓人頭痛的問題。
齊克青的辦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