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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在熄燈之後商量著報考的可行性。宋智從來不去管這些,有時候見我們都在討論,便無趣的躺在床上,偶爾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時常會引來我們的譴責聲。他接到他母親的電話,說讓他第二天趕回家一趟要他去考公務員,宋智隨口便答應了,悶悶的關掉正玩得高興的遊戲,對老邢說你玩吧,我媽讓我回去一趟。老邢問幹什麼?他說他媽讓他回去考公務員。當時離公務員考試時間只有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了。
考試成績公佈出來的時候,宋智榜上有名,後來順利的透過了面試。我們這些之前為考公務員奮戰的人,到最後是名落孫山,雖然心裡有些不平衡,但是我們都替宋智高興,他又說要邀請我們去他家吃海鮮。
畢業之後,宋智去了大連線受了為期一個多月的訓練之後被分到了離家幾十裡的監獄當獄警。我們的聯絡也漸漸少了,他偶爾會打電話來慰問一下我們這些還在為找工作愁掉頭髮的老同學,他把我們幾個在省城租的那間兩室一廳的房子叫“省城大本營”。後來他來過一次,那時他剛剛從大連的警訓基地培訓完,便先趕到了省城我們的“大本營”。匆匆的聊上幾句話,我們一起吃了頓飯,他趕了晚班車回家了。
秦可頓了頓,沒有說話,我說怎麼了?秦可說宋智在一次執行任務中出了意外。我趕忙問嚴不嚴重,秦可又頓了頓,說,已經在殯儀館了。
我的心頓時像是沉到了海底,我望著天空,任憑刺眼的陽光將我的眼睛刺出眼淚,我放下手機,慢慢的摘下安全帽,在空曠安靜的工廠裡慢慢的走著,電話裡秦可不住的喂喂,此時此刻我似乎感覺這像是在做夢,像是老天給我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我幾乎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文龍他們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唱著歌迎面走來,歡呼著放假了放假了。見我有些沮喪的走來,他們問怎麼了?我搖搖頭,老魏摟著我,陪我走了一段問,兄弟,怎麼了?我說沒事,老魏從工作服裡掏出一包皺皺巴巴的面巾紙遞給我,我這才意識到,眼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湧出眼眶流了下來。我接過面巾紙,清了清嗓子說魏哥,沒事兒,你走吧,我一個人走走。老魏拍了拍我,說有事兒說話兄弟。我點點頭。
我擦乾眼淚,做了個深呼吸,走進老黎辦公室,老蔣正抽著煙和老黎商量著安排值班的事情,見我進來,老蔣說,來,劉瑞,有事兒啊。
我說我想請兩天假。老蔣和老黎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老蔣輕聲問怎麼了。我說我一個要好的大學同學去世了。老蔣看了看老黎,老黎說行,早去早回,我把班次給安排到最後。我說了聲謝謝,走出了老黎的辦公室。
第二天一早,我踏上了回省的火車,火車開動的時候,我給秦可打了電話,說我在車上,晚上能到省城,秦可說他和幾個同學都在封南家,告訴我在省城要轉的車次,說到了省城再打個電話,我們好安排時間和人去接你。我結束通話電話,看著窗外快速走動的樹木,腦子一片空白,車上的人不是很多,坐在我旁邊的是個農民工,面板黝黑,滿臉的褶皺將他的疲憊和滄桑完完全全的寫在了上面,他的眼神有些呆滯,直直的看著窗外,從不東張西望,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一雙長滿老繭的手自然的搭在腿上,瘦小的身體被衣服裹得結結實實。中午的時候他站起來去了趟廁所,他的褲子穿得很窩囊,鼓鼓囊囊的吊在那裡,用北方的話說,就是水襠尿褲的。我猜想他是故意的,那褲襠裡鼓鼓囊囊的肯定是錢或是一些值錢的物件,我真想不出當他回家之後把這些錢拿出來的時候到底會是一種什麼味道,更何況他肯定要買東西,這些錢肯定要在市面上流通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緊緊的夾著雙腿,看我的眼神還有些謹慎,我心裡不屑的笑了笑,心想辦張卡不就解決了,現在這麼方便的。
傍晚的時候,火車駛進了龍州北站,這個東北最大的交通樞紐站。我跟著人群擠出站臺,我站在出站口,做了個深呼吸,這裡的天氣比我工作的地方要冷得多,之前在這裡呆了四年從來沒有感覺到,但是現在終於有可比性了。望著站前廣場熙熙攘攘,拖著大箱小箱匆匆忙忙的人群,我對自己說,我終於又回來了,雖然只是路過,而且是以這樣一個名義回來的。我再次走進了售票大廳買了最近的一張到營口的火車票。
上了火車,我再次給秦可打了電話,告訴他我的車次和大致到達的時間,秦可點點頭說到時候封南迴去接你。
車窗外已經是已經是漆黑一片,火車駛出龍州站,頭幾分鐘我還可以略微欣賞一下省城的夜景,幾分鐘之後便是黑洞洞的,偶爾遠處會閃過幾盞微弱的燈光。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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