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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上公車,在車子的搖搖晃晃當中,我像個躺在搖籃裡的嬰兒,沉沉的睡去,還好,在我到達終點站之前,陳揚及時的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到哪了,我這才發現如果我再睡下去,我就要再花一塊錢往回坐。
我們在商業街附近的一條小巷子裡見面了。陳揚魁梧的身材像一尊鐵塔一樣佇立在那裡,腆著大大的肚子,時不時的扶一下眼鏡。見我到來,便邁著沉重的大步迎上來笑著說,“瑞哥。”我笑著點點頭。
他把我帶進了一家位置比較偏僻,不太引人注意的一家小飯館兒,我覺得這個老闆實在是太不會做生意了。飯館要麼開對地方,要麼就開出特色,這樣才能賺錢,看著這個飯館,和一般的飯館沒什麼不一樣,女服務員門也長得一般卻化得像妖精一樣。一個塗著紅嘴唇的女服務員輕聲招呼道,“來,幾位。”那聲音像是我們欠了他們一塊錢卻幾十年沒還一樣,顯得那樣的不熱情,那聲招呼就像是個機器人一樣,卻非要裝出很熱情的樣子。
陳揚讓她拿選單來,女服務員轉身從另一張桌子上拿來油膩的菜譜本放在桌子上,陳揚把菜譜忘我跟前一推,說,“瑞哥,來。”我皺著眉頭,卻面帶微笑的看著他說,“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啊。要是換班的事情,我覺得沒必要搞得這樣大場面,搞得我好像是個多大的官兒,有多大權利似的。”
陳揚憨憨的一笑,從兜裡掏出一包“人民大會堂”,我一看正是八塊的那種。他抽出一支遞給我,然後又抽出一支塞進嘴裡,這才開啟菜譜,還看了看我,“那瑞哥,你就客隨主便吧。”我說,好,就來點實在的,沒那些客套。
陳揚又嘿嘿一笑,和上菜譜,對女服務員說,“一盤拌花菜,尖椒幹豆腐,一盤花生米。先上兩瓶啤酒。”女服務員不停的在手裡的本子上記著,然後硬生生的說了句稍等,便轉身走向廚房。陳揚點完菜,拿起火機為自己點燃那支菸,抽了一口,笑眯眯的看著我,那表情像足了一個歷經世事,看破紅塵的老者正看著一個還在迷途當中,輕浮狂妄的年輕人。
我不說話,笑著看著他。陳揚拿過菸灰缸放在了我們中間,輕輕的撣了撣菸灰,他還是嘿嘿一笑,這一笑真的讓我有些心驚膽戰,亂七八糟的想法一瞬間浮現在腦子裡,第一個想法就是,他是不是有病,或是精神不好。
陳揚見我的笑容有些僵硬,又悠閒的吸了一口煙,我發現他的每個動作都是不緊不慢,而且一舉一動都透出那麼點兒儒雅氣質,而且他現在的神情頗讓我感到有些盛氣凌人,再想到他可能是精神不好,我心裡便犯了嘀咕,當初工廠招人的時候不是體檢過嗎?那他是怎麼透過體檢的?再一想,進工廠體檢的時候是沒有精神科檢查的,所以他有可能漏過,我暗暗的譴責工廠招工制度的不健全,為什麼要把這樣的人招進來,他是維修班的,要是在工作中犯了病,我估計那機器在他修過之後,恐怕比沒修過還要糟糕。
見我若有所思,陳揚這才說話,問道,“瑞哥,你想什麼呢?是不是覺得我是個精神病。我們交往不深,只是在剛開始的時候一起值過夜班,聊過天,為什麼今天要請你吃飯,到了飯桌上還一聲不吭的對著你笑。”
我在電視裡和小說裡見過這樣的人,在現代社會,一般情況下的變態殺人狂都會先說自己是變態,但不會承認自己是變態,就好像喝醉了酒的人都不會說自己喝醉了一樣,我聽著他語氣舒緩的一字一句的慢慢悠悠的說出剛剛的那些話,這更讓我印證了剛剛對他的懷疑。
我笑著說,“沒有沒有,不過我確實有些莫名其妙,你怎麼會無緣無故的請我吃飯,如果是為了換班的事情,我估計你也用不著給我打電話,請我吃頓飯,我想你該知道了,班次是黎主任排的。”
陳揚沒有說話,還是保持著他那儒氣十足的笑容,又輕輕的在菸灰缸裡撣了撣菸灰,他扶了扶眼鏡,嘿嘿一笑,繼續說道:“哈哈,瑞哥,你挺有意思的。”說完又喝了一口身前的茶水,咂砸嘴,“我那天走在商業街上,看到前面有一個身材完美,而且穿著性感的女人,頭髮自然的垂下,隨風還飄來淡淡的清香,看那女人走路的形態非http://87book。com常優雅,我料定她定是氣質非凡,我就想她的背影都如此讓我迷戀,若是看到了她的正臉,那豈不是讓我如痴如醉,神魂顛倒。我就快步向前,非要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不可。”
我認真的聽著陳揚講故事,腦子裡也在想他到底要和我說什麼,一般來說,心理變態者都是有些心裡疾病的,有可能是因為受到長期的虐待導致情緒壓抑,所以很少和外界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