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苛待他。一切都是那麼人性化,即使他請來了律師,也挑不出什麼刺來。
可是,池銘怎麼可能讓他好過呢?
入獄的時候,天氣還不冷,穿件襯衫,套個夾克就足夠了。可是轉瞬就快立冬,氣溫一天一降,他現在還可以裹著被子忍一忍,但是每天露天訓話的時候,冷風一吹,連骨頭縫都疼得要命。
嫌犯是要勞動的,他一把年紀,在這麼冷的天跪在地上用冷水擦地板,寒氣入骨。他還不能不做。獄警們雖然不折騰他,可是別的嫌犯會折騰。在那時候,獄警們都“碰巧”沒注意他這邊,等他受不住了,來過來解圍,那些嫌犯只會得到幾句不鹹不淡的斥責。
更為折磨人的是,他經常在入睡之後被提去審訊室進行突擊審問,亮晃晃的日光燈照在頭頂,讓睏意極濃的他幾乎要發瘋。半個多月的時間,就折磨得他神經衰弱,睡覺的時候,一點細小的聲響就能驚醒他。好不容易睡著,各種各樣的噩夢紛至沓來。不管清醒還是沉睡,他都得不了安生。
獄警的冷嘲熱諷,更是讓他胸口悶得發疼。池銘瞭解他,這樣一個驕傲慣了的人,受到他往日看不起的人的羞辱的時候,會感覺到比直接抽他鞭子更深的痛。
被子蓋在身上,很沉,但是身體總是暖不過來一樣。腳鐐那麼沉重,壓在腳腕上,金屬刺骨的寒氣一直不消散。他睡眠太淺了,腳一動,金屬就嘩啦響,然後他立刻清醒。如此反覆好多次,他終於睡得略沉了一點。
可是,嘩啦啦的開鎖聲傳來,獄警沉聲道:“何念儒,有人探訪!趕緊穿衣洗漱,出來見人!”
何念儒腦子裡就像被塞了個馬蜂窩,嗡嗡嗡亂響,心跳也快得和鼓點一樣。他渾渾噩噩的坐起來,半天說不出話,獄警不耐煩:“你幹嘛呢!動不了了?”
“這麼大清早的,根本沒到規定時間,能有什麼人來探望!”
“早?都八點了!每天六點半吹號起床,晨跑,聽教導,想著你老了,所以格外優待,免了你的早操,結果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不見是吧?行,我去給令公子說一聲。不過你也甭再睡了,再晚的話可沒早飯了。趕緊的!”
何念儒一激靈:“我兒子?是阿彥嗎?”
獄警冷笑:“何先生連自己兒子是誰都搞不清楚了?”
何念儒連忙翻身起來換衣服,被帶去食堂匆匆吃了點饅頭稀粥,然後被帶著左拐右拐,往看守所的辦公區走。他的腳被腳鐐拖著,每一步都走得很難受,好不容易走到了所長的辦公室,腿都要斷了。
辦公室裡搬來一張審訊椅,獄警把他摁在上面坐好,鎖好他的手腳。
何彥和池銘受到的待遇和他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區別。
他們坐在柔軟的沙發上,衣履鮮潔,丰儀出眾。平時冷著一張臉,讓所有嫌犯都膽寒的所長滿面笑容,親自倒茶,一邊說道:“不好意思,清水衙門,只有些普通的茉莉花茶,不過味兒還好,就隨便拿來潤潤嗓子吧。”
何彥伸手接過他手上的熱水瓶:“張所長太客氣了。你比我大,哪兒能讓你給我們倒茶呢。”
張所長呵呵笑了,搓了搓手,道:“令尊已經來了,我想,你們應該有些私房話要說。按照規定,應該隨時有人陪同的,不過,何少池少都是有身份,遵紀守法的人,我們就不在這兒打擾了。”
池銘微笑:“那就多謝張所長通融了。”
張所長領著獄警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裡比號子裡溫暖多了,何念儒僵硬的身子舒緩了一些,抬眼看著何彥,激動得發顫,腳鐐發出嘩啦聲。
“阿彥,你給我請最好的律師,今後爸爸會對你好的,把以前欠你的補回來……”
何彥面無表情,冷冷淡淡道:“請律師?按照規定,政府會配一名辯護律師,估計過兩天就會來聯絡你,商量出庭時的辯護方案。你犯下的案子太多,即使請一個律師團來辯護,也是一個死刑立即執行的判決,就不花那個冤枉錢了。”
何念儒一怔,旋即大怒:“何彥!我是你爸!冤枉錢?你居然敢對我這樣說話!”
何彥諷刺的一笑:“我怎麼就從來沒有感覺到你是個爸爸呢?何先生。”
聽到“何先生”三個字,何念儒氣得手亂顫,喃喃不休:“你個不孝子,不孝子,你……”
何彥優雅的拿杯蓋撥開浮在茶水面上的茶葉,慢慢喝了兩口,閒閒道:“不孝嗎?俗話說,父慈子孝,您對我是怎麼個慈愛法兒?我八歲之前就沒見過你這個父親,再大一點,又被你的各個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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