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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未做過什麼對不起人的事,卻把責任全部攬在身上,竭力安慰她,她很難過,也很感激,她想,她做不出什麼拿自己回報的事,但是別的方面,如果他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她一定全力以赴。
何彥又說了幾句話開解她,抬手看了看錶,說道:“我得去看看我公司旗下的店,先走了。今後我也不會時常來看你,鬧成這樣,怕你覺得困擾,再說,避避嫌也有好處。如果有事,你直接打電話給我。”
“好。”
何彥離開住院大樓,站在樓下,抬頭看了好一會兒花映月所在病房的那扇窗戶,方回到車裡,往家裡開去。
何念儒坐在客廳,正拿著一卷古書看,聽到他進門的聲音,抬眼看他:“阿彥,我半個月之後要去舊金山拜訪一個故人,他喜歡收藏畫,你好好畫一幅工筆花鳥,裱好了給我。”
“好。”
“你去休息吧,我看書。”
“爸,我有事想問問你。”
何念儒翻著書頁,漫不經心道:“說。”
“你今天勸阿銘,越勸他越激動,每一句話字面上都像是勸解,但是聽著會讓人更冒火。”
何念儒放下書,眉頭微皺:“你什麼意思?”
“總覺著,您不是在勸阿銘,而是想他徹底和映月鬧崩。”
“你說什麼瞎話!”何念儒怒道。
何彥定定看著他:“爸,請你說真話行嗎?我不是傻子,長這麼大,眼光好歹有一點兒。”
“簡直是一派胡言!”何念儒抿了抿嘴,冷笑一聲,“他別的都好,就在感情一事上容易反應過度,聽不得勸。我讓他越來越失控……我為什麼要這樣?要害他,我一開始就不會幫他融資!我已經這個歲數了,是不能和年輕人比機敏,說錯個幾句話,又有什麼問題?”
“你錯的不是幾句,而是幾十句。”
何念儒目光陡然銳利起來。
“我還記得很清楚,上次阿銘在海邊設宴請曲愛華以示賠禮,你也說了一些讓人感覺更不痛快的話。先是說阿銘應該知錯就改,而不是隱瞞,又說映月也不相信他。最後弄得大家基本都沒吃下什麼東西。爸,憑你的閱歷和眼光,肯定知道阿銘的性格,為什麼在曲愛華承認栽贓之前,你一口咬定一切都是阿銘乾的?你不想看到他和映月好好過日子,是不是?”說到後面,何彥的聲音越來越沉重。
何念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嘆了口氣,拍了拍他手背,說道:“阿彥,爸看得出,你對映月動了心。”
“然後呢?”
“阿銘雖然親近,但是,阿彥你才是我的親生兒子。”
何彥臉色一白,閉上了眼睛,手指慢慢的蜷起,握緊。
“我是有私心,但是,阿銘三言兩語都經不住,他和映月在一起能好?他們不合適。映月還是跟著你的好。”
何彥睜開眼睛,緩緩道:“耍詭計拆散情侶,奪人所愛,非君子所為。我是喜歡她,可是我也尊重她,即使要追求她,我也不想用這樣的方式。”
何念儒有些惱怒:“你怎麼這麼固執!這清高性子,真是氣死人!”
何彥淡淡笑了笑:“我知道,我在某些事情上,手段連你的一半都不如,你以前一直不重視我,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可我改不了了。”
何念儒握了握他的手:“阿彥,咱們是父子,什麼矛盾不能化解的?以前爸年輕,性子衝動,對別人不合意的地方從來都不屑一顧,不懂得什麼是包容,這幾年……爸不是在盡力補償你了嗎?”
“你對我……是比以前好了很多,但是,爸,你真的關心我到不惜破壞別人姻緣的地步了?我不需要你這樣做,我只想,你和我關係融洽的樣子不要只表現在別人面前,私下裡,我和你談論的事情,除了生意,還有讓我作畫送人這些事,還能說點更多,更像父親和兒子之間能談論的話題!”
何彥說到後面,聲音都有些啞了。
何念儒沉默了一會兒,道:“爸的確虧欠你不少,但是你要記住,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現在肯定是一切都為你打算的。”
何彥唇角微微往上一彎:“謝謝爸。您看書,我去書房開個視訊會議。”
他轉身往樓上走,在樓梯拐角的地方又回頭看了看父親。何念儒已經低頭,看書看得很投入,表情淡然。
何彥拳頭握緊了又鬆開,他想,如果何念儒身邊那些鶯鶯燕燕生出了兒子,他是不是永遠聽不到這個父親說“一切為你打算”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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