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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銘笑了笑:“不成人形?那你說她現在像什麼?”他說著,也不管她手上正扎著輸液針,把她扯了起來,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撫摸著她的臉,“瞧,多漂亮的女人。是瘦了點,可現在不就流行瘦嗎?很符合主流審美不是?”
吊針從手背脫離,在面板上劃了一條口子,連青看著那血紅的痕跡,伸手就想把她拉過來:“池銘!你怎麼能這樣對一個女人!你***不是說想好好過日子嗎!這是哪門子的好好過!”
花映月另一隻手被他握住,池銘看了看連青爆出青筋的手背,微笑著湊近花映月的耳朵:“映月,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說,到底是跟著我,還是跟著他呢?”
花映月手已經冷透,她看了看沉睡在病床的花海天,咬緊了牙,緩緩的從連青掌心抽出手。
連青臉色一白。
窗外有鎂光燈一閃,花映月怔住,扭頭一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四周花叢中隱約可見相機的長槍短炮,人影隱沒其中,那些記者,是什麼時候來的?
醫院怎麼會突然來記者?
她回頭看池銘,他笑容溫煦,眼神冰冷,低低在她耳邊道:“寶貝,乖乖的拿出你的演技,給我笑著演完戲。”
她牙齒咬得格格響,忍了幾秒,臉上緩緩的浮出刻薄之色,盯著連青道:“你還來幹什麼?我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連青抿緊唇不說話。池銘在媒體面前把這段亂七八糟的事情公開,到底想幹什麼?天生的警惕告訴他,他得謹言。
池銘攬著花映月的肩膀,以一種守護自己所有物的姿態把她圈在懷裡,臉上的諷刺之色絲毫不見,顯得醋意滿滿:“連青!你既然和映月離婚了,幹嘛又過來拉拉扯扯?我知道,一開始我不該答應映月和我發生關係……可是事已至此,我得負責不是?她和你離婚,也是不想兩邊都有牽扯。”
花映月的肩頭被他輕輕一掐,她知道該自己表演了,轉過身子,摟住他的腰,用心煩意亂的語調對連青道:“你都同意離婚了,就別再過來煩我了成不成,我從來沒有喜歡過你,我想嫁的人只有池銘。你憑什麼說他對我不好?你看見過嗎?”
池銘對她的說辭不滿意,以極低的聲音在她耳邊道:“再說肉麻點。”
花映月吸了口氣,放任屈辱的眼淚流淌出來,嗚咽道:“我從初中開始就喜歡池銘了,可是那時候小,家長不許談戀愛,池銘也不好答應什麼,後來他出國了,去年才回來……可是分開了這麼久我還是喜歡他啊!連青你能不能成全我們?”
連青閉了閉眼:“映月,你聽我說,你爸爸的病,我可以繼續負責的,我很快可以聯絡上外地的有資質的醫院,你離開他,別擔心。”
池銘冷笑:“你想把人給弄走?在我醫院他好好的,一挪動,說不定還會出什麼問題……”他語調中帶了一絲威脅,緩緩道,“你想想,在救護車上就夠折騰的,上飛機,更容易出意外……”
連青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挪動花海天的過程,能動手腳的地方太多了,花映月的臉也更白,跺跺腳,尖聲道:“你以為我稀罕你那點治療費啊?難道池銘付不起嗎?”她頓了頓,哭出聲來,“你真的為我好,今後就別再來糾纏我了行不行!我受夠了!你馬上走!”
她眼裡是深深的絕望,連青難過之極,花海天還在池銘的控制之下,甚至他想法子把花海天弄去了別的醫院,憑著池銘在醫療行業的勢力,花海天仍然處於危機之中,在這方面,他沒法和池銘抗衡。
他啞著嗓子道:“映月,你保重。你千萬保重。”
花映月別過臉不看他。
連青大步離開病房,繞過花木的時候,有兩個記者避之不及,尷尬的看著他笑了笑,他眼睛赤紅,走過去,奪過他們手上相機就去取儲存卡,記者想搶回來,卻被他踢開。他取出卡,用力把相機砸在地上,轉身離去,帶起一陣風。
池銘把她摟進懷裡,溫柔款款的低頭親吻她的髮絲,聲音卻讓她遍體生寒:“表演得不錯,算你識相,今天我就不動花海天了。”
花映月本來就發高燒,輸液被中斷,又受了驚,心情鬱結,病更重了,不得不住院。窩在醫院的病床上,睡得稀裡糊塗,本以為可以暫時逃避現實,可是夢境裡,全是池銘殘忍威脅她的片段,還有那些記者的閃光燈,咔嚓咔嚓不停的往她身上招呼,她被那寒冷的閃光映得無處遁形,往後一退,卻踩了個空,身子急速往下墜,她驚出一身大汗,猛地睜眼。
夢魘是醒了,可是,池銘正在她面前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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