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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泊著好幾種船,大型畫舫,小型畫舫,搖櫓的小舟。池銘和花映月一走下碼頭,便引起了注目,長得這樣出眾的男女,太容易成為焦點。
池銘不想和別人同船,被幾個人圍觀,說話都不自在。他徑直走向排程處,問:“能包船嗎?小船就行。”
“包船得提前一天預約。”
池銘看了看河面,說道:“現在遊船也不緊張,通融下吧。”
“這是規定。”裡面的人見他身後跟了花映月,心裡窩火,憑什麼這人長得好又有錢,身邊跟著的女人又那麼漂亮?他不免語氣有些衝。
池銘眼神一冷,直接撥了個電話說了兩句,很快,排程處的電話響了,那人接起聽了半分鐘,立刻出了身汗,瞬間換了態度,恭恭敬敬的給他們找了條小船,配了個強壯憨厚的船伕。兩人上了船,船伕說了聲“坐好嘞”,便往碼頭上的巨石一撐船槁,離了岸。
兩岸的路燈都是仿古的,均懸掛了紅燈籠,燈光照在搖漾的水面上,碎成一片片晶亮的紅。花映月就著燈光看了一下手裡的麵人兒,便凝視著兩岸風光不說話,偶爾經過景點,才請船伕講解一番。
自己包的船自由許多,風景美妙之處,都可以讓人劃慢點,或者乾脆停下來,看夠了再走。河風習習,水聲淙淙,很是愜意。
池銘一直沉默,船經過一處灘塗,他忽然開口:“師傅,麻煩靠邊兒停停。”
船伕疑惑的往那邊劃:“怎麼了,這裡沒什麼可看的景。”
池銘淡淡一笑,不答,等船靠過去,他伸長了手,攬過一大把長得高高的草,連根拔起,在船舷上磕去泥土,說道:“好了。”
船伕道:“您是來拔這蒿草的?可現在還沒到端午,不用在門口掛艾蒿,再說草也沒長熟,藥性不夠,拿來幹什麼。”
池銘道:“長長的葉子有趣。”
這公子哥兒過得滋潤,可惜見識不多,蒿草也稀罕,船伕想著,搖了搖頭,繼續划船,花映月一直看著河岸,後腦勺對著池銘。
過了一會兒,池銘拿胳膊肘碰了碰她的腰,有個輕輕的東西落在了她膝蓋上。她低頭一看,愕然睜大眼。
他放在她膝蓋上的正是一個漂亮的草編蝴蝶。
花映月拿起蝴蝶仔細的看,這麼多年,他的技巧還沒退步,做的東西很精緻,蝴蝶的觸鬚是撕得細細的草葉做的,被他指甲刮過,微微的捲起,很生動。
船伕也看見了,笑道:“姑娘有福氣啊,男朋友可真有心。”
他微微抿著嘴,等她回應。
隔了這麼多年送來的草編蝴蝶,提醒著她以前受的冷眼和譏諷,除了讓她難過,還能帶給她什麼?
她揚起手就想把蝴蝶甩進水裡,可是手指沒鬆開又停了,她身邊坐著的男人受不得刺激,她發洩都不行。
池銘手指微微顫抖,眼中隱約竄出了火,她竟然想扔?
花映月看到他灼燙得幾乎能傷人的目光,身子繃緊。
他伸手,她閉眼,以為自己要挨一巴掌。
可他手只是撫摸上來,帶著蒿草微苦的藥氣。她緩緩睜眼,見他忍得額頭青筋都鼓了出來。
池銘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師傅,您先別看。”
船伕笑了,扭頭專心划船。
他把她抱進懷裡,手臂緊緊勒著她的腰,彷彿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血肉裡。
她微微顫抖,只覺得他的體溫滾燙,透過兩人的衣服,熱騰騰的傳來。她感覺到了他的心跳,急促,有力得過頭,就像隨時都會血管破裂。她一時竟然聽不見船櫓滑過水麵的嘩嘩聲,只能聽見他沉重的呼吸,一聲一聲在耳邊迴盪。他撥出的氣體微帶潮意,久了,讓她心也彷彿潮溼了起來。
隔了不知多久,他低低道:“不準扔。”
她沉默片刻,“嗯”了一聲。
他低頭放開她,低頭在她唇上一啄,一言不發的坐好,重新拾起草葉。細長的蒿草在他手上變成了蚱蜢,蜈蚣,螳螂,蟈蟈,他的手指長而優美,綠草在指縫間穿行,看著賞心悅目。
他編一隻,就放一隻在她膝蓋上,很快就放滿了。
下船的時候她手上拿著孫悟空,另一隻手拿著那隻蝴蝶,犯了難,如果站起來,膝蓋上的東西就全部掉了。
他說了聲“稍等”,自己上了岸,很快在旁邊的店家那裡要了個塑膠袋,讓她把所有的草編都裝進去。碼頭的人都好奇的看著,他們從未見過有人捧了那麼多蟲。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