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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嫕的淚流出來，她沒有說話，只是咬著嘴唇，堅定地搖搖頭。

“你看著我啊。”唳翼的手扳向玥嫕的下巴，“我是在哀求你。”

玥嫕看著他，眼淚滾落下來，她依舊搖搖頭。

“要怎樣你才肯回頭？”唳翼的聲音沙啞，他的眼眶開始泛紅。“怎樣才可以？”

“你是一個孩子的爸爸了”玥嫕終於開口說了話，“這兩天，我終於瞭解了銘瑩死亡的真相。我也想通了一個道理，不管是因為什麼，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就需要我們全身心去愛。這份愛，是父母給孩子最好的禮物。我，是個局外人。”

“你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這個孩子完全是個意外，我根本就是想處理好父親的後事直接回國的，我知道，你在等著我。”

玥嫕憤怒，“意外？！你就這樣沒有責任和擔當嗎？你不需要對他們負責任嗎？你想讓你的孩子變成第二個銘瑩嗎？！！”

“那你要我怎樣？！要我去娶千代子，共同撫養這個孩子嗎？！”

“對，所以你給我回日本去！”玥嫕高聲說了這句話。

“你不愛我了嗎？”唳翼抓著玥嫕的胳膊一字一頓。

“不，愛了。”玥嫕苦澀一笑，“就夠了。”

“那你為什麼把我推給別人？！”唳翼難以置信，眼前的玥玥竟是這樣的陌生，他弄不明白，相愛的兩人不是就應該穿越重重障礙在一起的嗎？為什麼，到他這，劇情就要逆轉呢？他大力擁著玥嫕，把臉埋在頭髮裡，“我不會放手。有你這句話，我更不會放手。”

“三年前，我在這裡跟你提了分手。我們能不能把記憶停留在三年前。就當我們沒有重逢過。”玥嫕使勁推開了他的擁抱，“好，我承認我愛著你，可正是因為愛著你，我才更不能接受你和別人有了孩子！我不能忘記我在整容後不顧一切奔向你時，你和千代子牽手的場景。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如何會回頭呢？！你有了別人的孩子，就和別人好好的生活，孩子不能沒有爸爸，如果只有媽媽，殘缺的愛是不會讓孩子幸福的。希望世界上永遠不要有銘瑩這樣的孤獨孩子享受著仇恨的滋味。”玥嫕的聲音越來越小，她最後嘆了口氣，“真的，我們就這樣，在這裡結束吧。”

唳翼冷冷聽著她的話，怔怔地出神，“你知道，我在父親的墓前說的話嗎？我告訴他，我不恨他了，因為有個女孩教會我愛。我告訴他，以後會帶著你去看他。爸爸和媽媽這一輩子都沒有在一起，直到死亡才能同穴。我不要和他有一樣的遺憾。”

“翼，我知道你愛過我，這已經是很幸福了。”

唳翼拉著她的手在河岸邊坐下，“我們一定要弄成這樣嗎？”他伸手摸摸她的劉海，用手描繪著依舊陌生的臉部輪廓，眼前的人依舊是清麗動人，可是，為什麼讓人疏離了呢？突然，他有些震動，“玥玥，你的臉，為什麼？”

“不要問了。”玥嫕急促地打斷，“你不要知道比較好。你看，如果我不承認的話，你也認不出我了，那多好。如果哪天在大街上遇見都不會尷尬。”玥嫕淚滾落，卻依舊倔強地笑笑。

“就是因為一個千代子，你決定不原諒我了嗎？就是因為我和千代子意外有了個孩子，就就要拋棄我，拋棄我們的感情投入別人的懷抱嗎？”

“翼，你知道嗎？愛上你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呢。”玥嫕怔怔地望著河邊輕舞的細柳，“想你會想到沒有力氣，恨你會恨到心力交瘁，我其實很累了。如果和你在一起，我沒有力氣接受未來發生的事情，我也沒有信心面對千代子和你的孩子。”

“因為累就要放棄嗎？還是這是你移情別戀的藉口？”唳翼的淚狼狽地掉下，他來不及掩飾。

“玥玥——”顧軒然的聲音突兀地傳來。

玥嫕回頭，看向他。

“我已經決定了，一個星期後會和他結婚。所以，你回日本去吧。”

“別走——”唳翼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卻抓緊了玥嫕的手，“不要這麼狠心對我。”

玥嫕的眉頭緊鎖著，她突然笑笑，輕輕地鬆開唳翼的手，“祝你也幸福。”

說完，朝顧軒然走去。顧軒然對她溫柔地笑著，伸手撥弄她細碎的劉海。

下意識地回頭，唳翼緊抿著雙唇閉上了眼睛，拳頭在身側緊握。

玥嫕唇角淡淡地笑著，心裡默默地說，唳翼，我真的祝你幸福。

如果我真的再選擇和你一起，千代子會怎樣呢？傷害你，還是傷害那個無辜的孩子呢？我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