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樽宮由紀子的背影快要融入薄薄的夜色中了。但我並未加快腳步,依然悠然前行,順便眺望著周圍的風景。
高高的水泥圍牆牆陰有塊空地。 棒槌學堂·出品
公寓一樓的停車場燈光昏暗,裡面的粗柱背後一片漆黑。
還有一個小小的公園,公園裡的攀登架和蹺蹺板已化為模糊的暗影,佇立在夜色中。
不久,熟識的沙漠碑文谷前的小巷出現了,前方的樽宮由紀子正在透過玄關的自動門。我對知道了她回家的路線感到很滿足,徑直經過沙漠碑文谷,踏上歸途。
之後我也尋找時間,繼續觀察著樽宮由紀子。
有時我從葉櫻高中尾隨她回家,想像她因為社團活動之類晚放學的夜晚,這坡道周邊看來是什麼樣子。
也有時我從學藝大學站先回到沙漠碑文谷,從公園深處的樹林裡凝視著大街,她走過以後,我也依然逗留在那裡,享受著夜色籠罩下的公園。
雖然總是攜帶著挎包,但我沒有從塑膠袋裡拿出過剪刀。
不能採取任何行動的日子一天天過去,但我絲毫也不著急。時間我有的是。而且,只是觀察樽宮由紀子的行動,獲得各種各樣的情報,就十分快樂了。
週六到了,但我沒去藥店。和在編輯部忙碌工作時一樣,有事要做時,必須預先調整好身體狀態。
然後,十一月十一日到來了。
【注】日本的電影院主要分為新作全國規模同時上映的“封切館”,獨立上映各類新作的“ミニシアタ��保�嶽系纈拔�韉摹懊���鋇取�
第八節
十一月十一日,星期二。
我被凍醒了。裹在被子裡,扭頭向窗外看時,眼前展開一片深藍色的天空。鬧鐘的指標指向早晨五點半。
如果再睡個回籠覺的話,只怕沒法準時起床,我於是打消對床的貪戀,直接穿著睡衣起來了。
房間裡越來越冷了。一開窗,冰凍般的強風灌了進來,吹動了窗簾。窗外樹木凋零。我立刻關上窗,隔著玻璃眺望著無人的街道上,宛如巨大的節肢動物蹲坐的高架鐵道,心裡考慮著要不要從壁櫥裡拿出冬裝。
我在睡衣外披上對襟毛衣,做了早飯。我把切成八片的麵包放進電烤箱,往銅製的熱水壺裡裝滿水,坐到煤氣灶上,再從冰箱裡拿出黃油和雞蛋。炒雞蛋做好時,烤箱鈴響,熱水壺嘴也冒出盛大的蒸氣。
吐司,咖啡,拌了番茄汁的炒蛋,昨天晚飯剩下的涼了的煮菜。對於獨自生活的人來說,這種程度就可以說是豪華的早飯了。
我往烤得恰到好處的吐司上塗滿黃油,狼吞虎嚥起來。所謂吐司,指的是將切成薄片的麵包精心烤到焦黃色的食物,我對用切成四片的麵包烤出的東西幾乎感到憎惡。
開啟電視,我來回看著各臺的早間新聞節目。昨天似乎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各個節目都把寒流到來當作頭號新聞播報。詳情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太平洋高氣壓終於形成,寒氣湧向日本列島,真正的冬天到來了。戴著眼鏡的氣象預報員解說長期預報時稱,今天的冬天與往年相比,氣溫會低相當多。
五十開外、體格健壯的節目主持人少見地厲聲譴責總務省的光纖貪汙事件時,上班時間到了。我對新聞有點戀戀不捨,但還是關掉了電視。貪汙事件本身我興趣缺缺,但看到平日以溫厚知名的主持人滿臉通紅髮怒的模樣,覺得很有趣。
冰室川出版社進入了憂鬱狀態的最後階段。如果沒來臨時工作,幾乎一件可做的事情都沒有。但如果不能忍耐無所事事和無聊,在這時就把能量用完,不久到來的狂躁時期就撐不過去了。這一點編輯部全體員工人人皆知,因此都儘量磨磨蹭蹭地打發著時間,顯得很忙碌的只有想為成為正式社員積累資本的山岸,和生性一刻也閒不住的佐佐塚。
默地做著佐佐塚吩咐的雜事,上午就這樣度過了。岡島部長以手支頤,仰望著窗外萬里無雲的藍天。部長辦公桌後面的牆上,掛著看來很溫暖的藏青色大衣。
這真是個無所事事的日子。才下午兩點多,佐佐塚能想到的雜事已經全部說完了。他抱著胳膊在那沉思,我則坐在椅子上啜著焙茶【注】。
山岸好像很想設法抒發自己的熱情,但因為沒有要緊的工作,只能在編輯部裡轉來轉去。至於大學生高橋,正用著編輯部的電腦打算做完課題報告。
“兼職的人今天可以回去了哦。”看到這種情形,岡島部長笑著說。
因為下午三點前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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