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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堅持著去打工。我儘量一如往常地集中精力工作,交代下來的工作我自認為都像平常那樣處理了,但沒過多久,佐佐塚就停止了吩咐,帶著擔心的神色窺探著我。岡島部長也過來了:“發生什麼事了嗎,總覺得你心事重重的樣子。”
“沒什麼。” 棒槌學堂·出品
“要是有什麼擔心的事的話,今天也可以早點回去哦。現在還沒那麼忙。”
我坦率接受了岡島部長的好意,午後就回家了。
於是,等待我的就是來自報紙、雜誌、電視臺的要求採訪的電話。
他們到底是從哪打探到我是遺體發現者的?是某個警察洩漏了嗎?由於這是剪刀男睽違了八個月的行兇,媒體興奮得要命,電話一個接一個殺到。
我對採訪要求一概謝絕。說是某家週刊記者的男人在電話裡懇求說,當然不會登出接受採訪者的名字。自稱wide show節目導演的人傲慢地說,臉可以打上馬賽克,聲音也能改變,這樣沒問題了吧。你作為發現者,有接受我們採訪的義務——用這種自大的口氣展開說教的,是某個驕傲地報出姓名的大報社記者。
我完全不認為我有回答他們採訪的義務,活像來侵略地球的火星人一樣,用古怪的聲音在電視上演出我也敬謝不敏。對直接提出採訪要求的人,我回答說如果那樣做,我會以侵犯隱私為由提出控訴。
因為電話響個沒完沒了,我終於把電話線從牆上拔了下來。
“哎呀,最多忍耐上兩三天罷了。”醫生一副悠閒的語氣。他一定在想,反正是別人的事。
“那些傢伙對遺體發現者應該沒有太大興趣,他們抱有壓倒性關心的是被害者和剪刀男。只因為現在情報還不充分,才一窩蜂湧到你這裡來而已。”
房間裡總算清靜了。我坐下來,開啟電視。各臺全部停止通常的節目安排,播送特別報道節目。液晶螢幕上映出我熟悉的鷹番四丁目街道和公園,手握話筒的記者和通訊員為了不被直升飛機的飛行聲蓋住聲音,大聲滔滔不絕地說著:
“私立葉櫻學園高中二年級學生的樽宮由紀子在這所公園裡……”
“脖子被剪刀插入……”
“發現樽宮由紀子的遺體是在昨晚的……”
“由紀子十六歲,在東京都內的私立葉櫻學園高中上學……”
“警方尚未發表正式宣告,但據說幾乎可以斷定是剪刀男行兇……”
不管怎麼用手上的遙控器切換頻道,記者和通訊員背後都是類似的情景,反覆說的都是類似的言語,一點兒新鮮的資訊也沒有。
電視只傳遞了一個事實:剪刀男出現了。
特別報道節目裡,還有一個題為迄今為止的案件經緯,播放過去兩起案件的匯總錄影。明明昨晚那麼晚案件才發生,本事真大。難不成是職員連夜編輯出來的嗎?還是期待著新的被害者出現,事先準備好的?
“是原封不動用的過去的報道錄影吧。”醫師評論道,“前兩起案件不是媒體的興趣重點,你的看法有點兒太玩世不恭了。”
我厭煩地關了電視,早早上了床。
翌日早晨送來的十一月十三日的早報上,第一面就跳動著大得難以置信的鉛字標題:
《東京都目黑區女高中生被殺》
副標題如下——
《絞殺後,剪刀刺喉》《與連續少女殺害案件也有關聯》
到底是報紙,不寫臆測性報道,似乎也不使用“剪刀男”這個稱呼。
去打工時,編輯部裡也始終談論著剪刀男的話題。剪刀男好像又出現了。這次是目黑區。討厭的案件啊。警察都在幹嘛呢。從上一次少女被殺到現在,不是過去快半年了嗎。因為最近有很多腦子不正常的傢伙。
年輕的編輯部員工口氣輕鬆,家裡有與被害者年齡相若子女的編輯部員工則唾棄似地講述自己關於剪刀男的見解。到此為止,一切都和前兩起案件發生時的情形相同。
然而,之前案件發生的時候,我全當耳邊風,這次卻非常焦急,幾乎快要叫出來:不對,雖然我是剪刀男,但這個剪刀男不是我。
我的臉色似乎比前一天好了不少,佐佐塚交給我一些雜事。不管什麼樣的工作,只要手上在忙,心情便得到排遣。
但我還是不能從憂鬱中自拔。死的誘惑比平時更強烈地向我招手。
我打破禁忌,才週四就去了藥店,買了大型塑膠袋。回家後,把塑膠袋蒙到頭上,脖子用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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