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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有五名隨從魚貫而出,依次捧著溫冷香從菊花花會上拍下的名品,走到我身邊,一一放下。
這時候,我也大概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應該是將賽詩會的現場搬到了花圃裡,只是不知道為何這麼做。
無論如何,幸不辱命,對陶老丈也有交代了。
於是,我也不再多問。等他們將菊花放好後,我隨著他們來到溫冷香身邊,福了一福說:“夕顏謝過夫人。”
然後對著溫碧遊再福上一福說道:“碧遊哥哥。”
溫碧遊伸手虛扶一下,示意我站起來。但是目光並不看向我,而是掃向不遠處正在往這邊走的白雲瑞。
很快,白雲瑞來到我身邊。我稍微後退半步,與他並肩而立。
展鵬飛再次招呼大家說:“想來大家聽詩的時候,外面涼棚已經搭好了,咱們不必擠在花圃中了,萬一踏壞了秧苗,該心疼死菊隱先生了。這樣吧,大家隨我移步到涼棚,咱們一邊賞菊賦詩,一邊飲酒作畫如何?”
自然是沒人反對的。
於是花棚中事先隱藏起來的眾人三三兩兩的相熟的結伴而出,我粗略數了數,竟有二三十人之眾。
展大人當先領路,那麼菊隱先生就殿後作陪,等到花棚裡的人們出去得差不多了,菊隱先生才拉了白雲瑞一起出門。
南山也已經蹭到了我身邊拽著我衣袖,我伸手牽住他,跟在白雲瑞和菊隱先生身後也待出去。
忽然有人拉住我衣服,我回頭一看,正是溫碧遊。
我還以為他早已經出去了,原來一直在我身後。
花圃中已經沒有什麼人了,他見我回頭飛快地鬆開我衣袖,拉住我手,翻開手心,放進去一個綠色的藥丸。
這一切動作在短短數秒鐘完成,甚至連南山都沒有注意到這一幕。
溫碧游上前一步與我並肩向外走,低聲說了一句:“夕顏,吃了。”
然後不等我回答就快步向外走去。
我抬手一聞,正是那天蓉蓉趕上我之後給我吃的合歡蠱的解藥,顏色翠綠,還帶著一股淡淡的青草的香味。
想來他是察覺到自己中了蠱毒,也知悉了苗青青的意圖,於是找到我給我送來解藥的。一時,又想起那次他怕我苦將九靈玉露給我當糖吃的事情,心裡頓時有點百感交集。
他已經走出去好幾步了,馬上就要從花圃出去了,我拉著南山緊走兩步。
他卻忽然又從前面回過頭來,用一種特別憂傷且幽深的目光直直盯著我曾經被他捏傷的胳膊,低聲地問了一句:“夕顏,還疼嗎?”
我想說早就不疼了,可是張了張嘴,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沒有說出話來。
他眼神黯淡了下,自嘲似的撇著嘴角牽出一個笑容,轉頭邁出了花圃。
我拉著南山也緊跟著走了出來。
一出來,就看到白雲瑞正站在不遠處看著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居然快跳了兩拍,好像有一種剛才和溫碧遊偷摸說了些不可告人的話,然後正巧被他撞見的感覺。
愣怔間,白雲瑞已經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快步走過來。
我心裡頓時輕鬆了許多。
他走到我身邊說:“夕顏,你剛才那幾首詩簡直就是一蹴而就,甚至都不用像曹子建那樣七步成詩,真是太厲害了。”
我搖搖頭說:“不然。曹子建七步詩名垂千古,而我的詩恐怕沒有一首能夠載入史冊。”
南山此時卻插話說道:“也許,可以載入菊花的史冊啊,或者我們讓爺爺給寫到《菊譜》中去。”
白雲瑞笑笑說:“你小子,現在就知道託關係走小道了啊!”
南山老氣橫秋地說:“還不是為了討好你們,以後娶個小仙女兒做媳婦兒。”
我看他那樣子,忍不住笑起來,然後抬眼看著白雲瑞。
他也正邊笑邊看著我,英俊的臉上滿布笑意,深情的眼中一片溫柔,我忽然之間心如鼓擂。
他居然偷偷地使勁捏了捏我的手。
我吃痛,卻顧忌著不遠處涼棚裡的人們,不好還手,只得吃了個虧。
只是我不知道,就在不遠處的涼棚邊上,溫碧遊將一切都看在了眼裡,然後閉上眼睛梗著脖子慢慢轉回了頭。
我也沒看到,溫冷香憐惜地拍了拍溫碧遊的手,順便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我只是恍惚感覺到左前方一股涼意緊迫而來,讓人渾身不舒服。而抬頭尋找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