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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他說,“她還很虛弱。”
聽了這句放下心,安如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深深呼吸著空氣,睜開眼,又瞧見那個男人一臉驚喜的樣子。多看了幾眼,比上一次看見的精神了些,嗯,鬍子剃乾淨了,頭髮梳整齊了,連眼神都神采奕奕的。
又閉上眼。
聽他說,“你醒了啊。”
“你……餓不餓?”
“我……餵你,吃些東西,好不好?”
“你看,這個粥,你最愛喝了……你還讓我每天早上都喝,涵哥兒也喜歡……”聲音漸漸小,漸漸無力。
安如睜開眼,看他垂下頭,心微微一動,慢一些,用盡力氣,沒想到很容易就點了點頭,也鬆了口氣,這身體總算能動了。
繁生瞧見她有了反應,還點了點頭,趕緊讓末蕊把溫著的玉田碧粳粥端上來,小心舀了一勺,放在嘴裡嚐了嚐溫度,然後笑了,小心翼翼地將那調羹送到安如口邊,“乖,張口--”
安如吃了一小口。
一碗粥很快就完了。
安如還直勾勾地盯著那小碗,一副悲涼的模樣。
繁生摸了摸她的臉,寵溺道:“乖,待會兒再吃。”
安如看了看他,閉上眼,慢慢消化。
繁生的臉立刻黯了下去。她不對自己笑了,也不說話,她還恨自己麼……也好,能恨,也好。眯著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吩咐末蕊好生看護,才起身來至外間,又仰面躺在睡榻上,雙手背頭,不知想些什麼。
一連好幾日,每天的粥都不一樣,五穀有,棗仁的,蔬菜的,瘦肉的,一日日吃的安如心情越來越好,睜眼聽繁生說話的時間越來越長。包括看床上會爬、會坐、拉著繁生的手還會站起來的涵哥兒。
彷彿世界上只有這些了。
一個男人,一個小孩兒,幾個貼身婢女。
“今天我要出去一會兒,你要乖乖吃飯,要聽箴兒的話按時吃藥--要不然明天不讓涵哥兒過來!”
安如點點頭,猶豫了一下,才扯出一抹久違的微笑來--
“你,你笑了?你在對我笑?”繁生猛然激動起來,捧著安如的臉,欣喜難以自抑,口不擇言,“你笑了,你不怪我了是不是,是不是?”
“走開!”安如拿手一擋驚嚇地脫口而出,身子往床內一縮,聽見那聲音沙啞難耐,竟是濃濃的惆悵。
繁生身子一僵,雙手停滯了半刻,緩緩抽了回來,垂喪地自嘲,“你還怕我,呵呵,你還怕我……”
安如盯著這個彷彿喪失了一切的男人,慢慢張了口,試著發著音,那聲音清醒了一些,又咳了咳,繁生趕緊反應過來,幫著平復胸口,急得就喚箴兒過來,且安慰她,“你怎麼樣,哪裡不'炫'舒'書'服'網',沒事的,都會好的!”
“我……”
繁生立刻不說話,聽她。
“你……”
“我在,我在!”繁生緊緊握著她的手。
安如漠然看著他,“你是誰。”
這是個很久遠的問題,初次見面,你是誰。
我是誰。
你,你,你,你們都是誰?
其實,好簡單,我是你的男人,你是我的女人。
繁生只是哽咽,說不出口。她那麼疏離的神色,她不說不笑不計較,她受驚、害怕、不敢多看。她問,你是誰。
有一個聲音不知從哪裡響起,又從哪裡落下:繁生,你要失去她了。
繁生顫抖著,看著床上的她一臉迷惑等待答案。慢慢從床上站起,看著她,慢慢走開,出了門,不敢看她。
安如靜靜看著那個男人從激動,到等待,到震動,到蒼白。
轉頭床邊那兩個同樣蒼白的姑娘,咬著唇,極力剋制,猶豫著,最終還是輕聲問道:“如夫人,你,還記得末蕊麼?”
安如淡淡地笑了,漸漸找到自己的聲音,柔聲低語,“你放心,我會吃藥的--你能扶我坐起來麼?”
坐起來動了動身子,又同那兩個丫環說了會兒話。外面腳步聲動,彷彿有腳步簇擁而來,卻……聽不見人聲?
安如皺著眉頭,問末蕊道:“是不是有人來了?”
正說著,房間的軟綢簾兒被掀了開,從屋外轉進幾位華服妝重的婦人來。安如瞧見暗暗驚心,摸索著就要下床,卻被為首的一個連忙制止,並命末蕊箴兒服侍安如仍舊在床上坐好。
安如受寵若驚,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