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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安如不依,扭身攀上繁生雙手摟著他的脖頸,仰頭道,“是專門的!哼!”撅嘴歪頭,不滿地瞪著他,“才沒你那麼小氣!”
說完,蹭下他的懷抱抽走華麗的披帛絲帶,輕巧地躲開繁生欲擒上的大手,嘻嘻笑著回頭吐了吐舌頭,“冤枉人家,不理你了!”邊說邊推開他留戀的懷抱,溜出小書房。
順帶拐上門上侍候的丫鬟們,悉數推至廳堂,石蓮菟兒瞧見安如長髮垂肩忙跑了上來,“怎麼亂了?”
安如揮揮手,“晚上爺要熬夜,讓小廚房熬一些湯過來,按我的口味,你們兩個去吧。”
末蕊候在安如身後,只讓石蓮傳話,卻留下菟兒侍候在小書房外面,並一些小丫頭不敢多離開。
然後才扶著滿臉不願意的安如邊走邊解釋,“安慶早就在外面候著了,說是有什麼東西要換一換,您方才將咱們都打發出來,誰也不敢進去通報,這回剛好了”
“東西?”安如停住腳,略微停頓了一下,轉身卻往花廳上坐去,“讓他進來回話。”
末蕊嘆氣搖頭,還是讓人喚了安慶進來,自己侍立於安如身側,小心服侍著。
安慶一個頭兩個大,不讓進去也就罷了,這回子偏來叩見這位小夫人,真是要命!心中胡思亂想著,手腳卻是畢恭畢敬,乖巧地請安問好。
“嗯。”安如看著站在那裡不敢抬頭的小男孩——頂多也就15、6歲的模樣,眼睛黑溜溜的機靈地緊,看著彷彿很是靦腆不敢多事,可眼見得黑色睫毛微微顫顫、餘光不曉得都能掃到哪裡去!
半日不見問話。
安慶越來越不安,這都大半天了,一句話也不說是個什麼道理!
焦躁地想撓撓頭,偷偷地往上座飛快掃了一眼,“騰”地臉就紅了——安如似笑非笑地正瞅著他,彷彿知道這小子耐不住一般——深深將自己的頭埋下,安慶受驚了:這個女人莫不是太精明?
努力將自己腦子裡不好的東西擠出去,如夫人就是頭髮垂下來也不能怎麼樣,主子才不會做事情的時候……呸呸!安慶的臉越發紅透了……可,好端端的不讓人進去侍候,出來還長髮亂垂的,誰知道……呼!不敢想下去了。
安慶嚥了口唾沫,四肢僵硬。
安如看著這小子的情緒變化,心中早樂翻了,哪裡能不知道他那小心思跑到那個不見光的地方去了,嘴角微微翹起,示意末蕊扶了自己起來,慢慢繞過僵硬無比的小安慶,並不停步,“進去吧,別趁人不在就往裡面塞個女人什麼的。”
末蕊腳下一頓,臉頰抽搐了一下,回頭悄悄看了眼尷尬無比的安慶,只能趕緊解釋了一句,“好好想想哪裡衝撞瞭如夫人!”說完心虛地走掉了。
安如心中暗自感嘆這丫頭的玲瓏心思,轉身已經進了東邊暖閣,拉著末蕊重新梳頭。留安慶又是汗又是惶惑地不敢動彈,到底是進還是不進?
懶懶坐在梳妝檯邊上,玩弄著臺上小匣子裡幾隻步搖,一面挑選適合的,一面低聲沉吟,“……什麼都不要打問,咱們不需要做那些招人煩的蠢事兒。下面小丫頭們磨牙只管當作笑話。”
末蕊低聲應喏,手中安如青絲靈巧地翻著花樣,很快成型,卻從另一個匣子裡取出別的玉釵,固定髮髻。
“前兒說的那些個事兒,今兒晚上辦了吧。”安如淡淡說著,“明日無需勞煩保慶,你單問陽慶……別的地兒收拾是來不及了,庭芳院就正好。”眼中瞟過一抹譏笑。
終於拾掇好長髮。
安如起身盈盈望著末蕊,卻笑問道,“怎麼一句話也不問?”
“末蕊都省得。”
搖搖頭,提起裙裾,垂眸而笑,“女眷?……從揚州來的……是衝著我吧,還真快。”不待末蕊回答輕聲惋惜,目光飄去別處,似有還無的,不知說給誰聽,“……不是我成全他……便是她成全我了……”
安如重新回了小書房,卻沒有再往繁生那邊去,而是從臥室將那本未讀完的野史雜傳抱來,捧上房內的美人塌,舒'炫'舒'書'服'網'服地歪在上面,頭也不抬的讀起了書。嘴角彎彎。
而外面的末蕊坐在小書房之外,拿起新絲帕,按著上面碧珠描好的樣子,細細繡了起來。如夫人說的“他”或者“她”……心中默然輕嘆,這些事卻不是自己有心便能幫得了的……庭芳院。
安慶傻呆呆地看著沒人理會自己,硬是拉下臉來,墨跡到末蕊跟前,很是小心地問道,“這位姐姐——”
“末蕊。不是什麼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