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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才過來的石蓮聽了仔細,不由得插嘴,“怎麼就闖禍了?不是身上的傷才好,沒人讓她去做活呀?”
末蕊盯著石蓮嚴聲問道,“傷?怎麼傷了?”
石蓮同菟兒吐了吐舌頭,聳肩道,“也是她命不好,兩次都讓主子給踢了——鬱將軍進來那一日,正是她在門口送茶的,聽說也沒怎麼吱聲的,就憑白捱了主子一腳。想來是鬱將軍同主子不和,偏巧她又不能進屋子,一來二去的罷?”
菟兒也點點頭,“我也正在這裡侍候,外面聲音挺嘈雜,仔細想來,卻也只是後來一聲悶哼,才是她的聲音。”
“是麼……人現在在哪裡?”末蕊垂眸,假意平了平衣襟下襬,看不清什麼情緒。
第四十六章 都鬧彆扭
人最直接的情緒總是來得迅速不及掩飾。繁生來不及掩飾,或者,並未想過要掩飾什麼。可真是面對了,卻發現,不敢直視的,不止自己。
常說女人是最敏感的動物,三魂七竅全部如弦絲,一陣風吹過,聞聲見音。
安如感覺到了。
而戀愛中的人,往往最容易注意到對方的情緒波動。安如總是慵懶地享受男人帶來的愉悅,貪圖膚淺的快樂。……是不是時間到了,魔法,開始失靈了。
於是垂下眼眸。似乎有什麼狠狠刺痛了神經,暢遊的靈魂迴歸了視線。不在任性。他已經不給你任性的資格,還留下了什麼呢。總是來得這般快呵。
不是因為外面發生的事情。安如篤定著,那是繁生自己,悄悄地離開了視線。或者離開,或者只是背過身。可是,又有什麼不同呢。
繁生也感覺到了。懷中的女人仍舊那樣的嬌小,柔軟,卻不再讓他有那種回來後,可以放心的感覺。奇怪得很。從前都好好的,只要自己肯過來,將她圈在懷中,小人兒就會如同興奮的兔子,總想著逃出去,然後氣勢洶洶地殺回來。
現在卻沒有了,安靜,地不習慣。
“今天怎麼了?”
“啊?”安如茫然的回神,聽見他的話,不禁笑了,入戲這麼久,竟忘了自己原不過他的幾分之一兒一,甚至不如。
“沒什麼。”淡淡的。
繁生忽然煩躁起來,說不出的感覺,有一股子鬱氣衝上頭頂,發不出來,聲音沉了下去,“怎麼了?”
“如兒累得很。”安如老實地將頭放入他的懷中,安心的蜷縮在他從來都很堅實的懷抱裡,“爺……能抱抱如兒麼?”
大手圈緊,往前交叉困住她,忽然有了種就這麼困住她的想法,一直都要這樣。手下的勁道不自覺大了些。
勒地有些艱難。安如轉過頭,青絲拂面,側臉蹭上他有些虯髯的臉,額頭抵上他的下巴,竟然捨不得了。閉上眼睛,回頭。重新蜷縮排那個懷抱中。似乎這裡才是安全的。
這樣的姿勢維持了好久。繁生彷彿在等著什麼,卻不太明白,想要的是什麼。總有一種渴望,她能像剛才一樣轉過頭,與自己那般親暱,或者親吻也可以。好久了,終究沒有動靜。
平穩的呼吸聲從胸前傳了過來,不輕不重的呼吸聲,空白的房間中,顯得尤為安適,大概這樣的情景,就是要這般的聲音,才是完美了。繁生捨不得起來。外面的天氣也沉沉鬱鬱的,每個人都沒有往日的精神,整個院子靜了下來。
是不是想多了,她這般嬌小的,不會同那些女人一樣吧。
繁生猛地睜開眼,正欲起身,將安如小心放置於床榻上,青絲纏繞指尖密密麻麻,忽而嬌人兒睜開眼,水意迷濛的,以手撫過,竟抹出一盈水,順著指尖出了眼眶。
“爺要走了?”安如卻閉上了眼睛,自己從一邊摸索了毯子,蓋了上來。
“出去看看,嗯,爺在這裡用膳。”繁生心猛地一刺,慌忙解釋了一下,直起身子,“你先睡一睡,鳳章來了讓在外面等著罷。”
說畢話,倉皇出了裡間。
似乎懲治琳琅之後有些慘淡的院子,只有梧桐的闊天的枯枝,並一些無名的野鳥。呼啦啦一下子全部飛起,衝散了一院的安靜。繁生披著厚袍子,跨出正堂門檻,往上環視一週,忽然目光凜然,睃睃然發現天空忽而盤旋的白陀。甩袖入了房,吩咐眾人擺膳。
安如仍舊乖巧的侍候繁生進餐,一飯無話。
晚間兩人出了院子,沿著小丘山頂上的石子路走了走,遠遠立在禿無喬木的坡上,烏色的天空愈加陰沉起來,甚至淹沒了光,成了黑色。安如總是緊緊地抓著繁生的手臂,絲毫不肯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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