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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鼓起的肚皮,仔都弄出來了,還怕他什麼。
末蕊並兩個丫頭淨了手重新進了裡間,看見安如黑亮亮的眼睛,執著地打量著周圍——那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得意地笑。出去一問才知道這位,原來跑到廂房“偷聽”是避風頭了,鍾姑娘莫名又尋了理由送了禮過來,上好的野山參,怕是有百年大小。真是好大的財氣。
遣來的丫頭特意說了是婁挹國上供的貴參,千金難買,為如夫人補身子之用。末蕊直接甩手扔給蕙蘭去打發了。真不曉得這鐘姑娘究竟是什麼心思,要說攀比——上次這裡還禮的正是婁挹國特有的羽縐面白狐狸羓絲絨一件,可這裡是什麼地方那鍾姑娘能不清楚?
或者說是別樣的心思,末蕊搖搖頭,咱們可沒那麼好心在主子面前提起他女人。這許久了也不見消停的,況還是未出閣、待選的貴女,怎麼也不能升起這般想法來。
實在想不通。
只是末蕊不曉得,奉旨遣回的秀女實際上已經喪失了進宮的機會,幸運的不會埋沒深宮,同時也沒有成為鳳凰的可能。雞頭鳳尾,誰肯甘心。鍾姑娘孃家人送她到這裡,心思婉轉的,她能不清楚?
徐徐圖之。
鍾姑娘比誰都看得清楚,這個商賈權貴之家,怕是最後可以的好歸處了。只是,機會,還沒到。
…
箴兒被柳嬤嬤留下,說了會話。待裡面安置好,留下菟兒候在小門上,末蕊領了石蓮,並外間的嬤嬤們往西廂那邊去了。
幾個管事的大丫頭也陸續被請了過來,菱兒手下的菟兒跟了柳嬤嬤,自己便要了雲臺的蘆兒過來。琳琅鬧了這麼一出,問清楚事情後誰也不待見,直接被送到庭芳院,任她自做打算。那邊鍾姑娘自然不會問這等小事,偏往日常來送東西的那個丫頭同她熟絡,悉心照顧不提。
這麼一來,蕙蘭只能從小廚房內箴兒跟前學著的筵兒帶著;箴兒暫時挑不出可心的人來,不得休息也無所謂,只問末蕊討了令,過兩日牙婆子那裡再尋人罷了。碧珠不聲不響,默然侍立,針線房並無雜事;那翠芹雖然心思多了些,眼見著琳琅不聲不響的被送了人,自己針線上手藝強,並不擔心這裡的活計,因之只是低頭不語,不再要強。
柳嬤嬤並沒有對這些安排指手畫腳,只在細要出提了點意見。末蕊一一接受了。遂讓眾大丫頭們與四位嬤嬤見禮。
一時無事。
安如這時已經回了正房,沒別的心情,忽然想起遙遠的那個時代裡紫霞仙子的話,猜得出開始,猜不出結局。
彷彿事情總是這樣的進行。縱使是鳳冠霞披的開始,總也逃不過風輕雲淡的生活磨礪,時間久了,原想的一切,都會變的。
仔細將進府前後想了一遍,哪裡都很好,挑不出厭倦的理由。安如皺著眉頭,細胳膊撐著腦袋歪在床榻上,胡亂撥弄著手中凌亂不堪的卷子,不是她的原因就是他的問題。
末蕊從外面進來,箴兒手中捧著暖壺端坐到月洞窗下,取出熱茶,細細篩了一碗,末蕊便託著小盅送到安如面前,“石蓮的家人方才來請恩,不知有什麼大事,總算是小姑娘可憐的,奴婢瞧著就作主明日放了回去住兩天,也算是省了咱們聒噪的。”
安如點點頭,茫然不在狀態,“哦”了一聲,暫時無話。她要想重要的事情。
末蕊與箴兒同時訝異,怎麼今日如夫人竟如此安靜。
簡單午膳過後,末蕊扶著安如往小丘山上的石子路上慢慢走著,石蓮同蘆兒此刻歡天喜地地湊在了一起,說著回家以後要怎樣怎樣,三兩步就與安如她們扯開距離。後面的丫頭們更是零零散散地跟著,各自玩耍說笑。範嬤嬤倒是跟在安如末蕊身後不敢遠離。
末蕊有話,此刻卻也不敢說了。
安如感覺得到她身上的不自在,腳步更加緩慢了,厚厚的裘絨藏在錦繡的華服之中,綿軟的氈帽扣下,只留了一雙黑眼睛,閃亮亮的。
“從這裡看,你也瞧一瞧,對面雲臺的梅花都開敗了。”安如抬望眼,停下腳步,拉了末蕊的手往前走了點,“其實我也會想著,那樣香豔的花朵竟沒入汙泥之中,該是如何的悽慘,可時間久了,竟也無所謂誰碾作塵、誰化作泥。縱然我去埋香冢,小女人作態一般收集落花,不讓她們淪落,也終究擋不住要腐化的。”
候在一旁的範嬤嬤聽著話,仍舊看向地面。不言不語。
末蕊垂眸一刻,很快抬頭攙了安如的手臂,將她的重心略微往自己這邊挪了一些,似有無奈的笑道,“如夫人何時竟能說出這般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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