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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緊緊地扣住了。
丁雨的淚便更藏不住,“杜蘭溪你知道麼,我自己拷問過自己更多遍,比你質問我的語氣更嚴重千倍萬倍。我知道也許我真的欠缺了一場生養,所以總是對小哲無法做到如生身母親一般的感同身受,可是我真的已經盡己所能。”
蘭溪也落下淚來,忽地憤而說,“……我想,其實我剛剛說錯了:丁主任,雖然你跟小哲之間欠缺了一場生養,可是你做的卻比他的生身母親更好。他的生身母親只是生下了他,卻沒能給他幸福平靜的一生;甚至,他的生身母親都沒有告訴他,爸爸是誰;更有可能,他的生身母親生下他,只是為了將他當做一枚要挾的棋子!”
丁雨的臉唰地蒼白,下意識轉眸去看章荊南的墓。
蘭溪握緊丁雨的手腕,“丁主任,現在你我不是丁雨和杜蘭溪,我們都是母親,就讓我們站在母親的立場來說說話吧——我想,雖然真情告訴給小哲的話,會讓小哲難過,但是從長遠來講,那難過卻是對孩子的尊重。”
“尤其小哲是男孩子,是天生冷靜的男孩子,在他已經發現了問題的時候便坦誠地將事情告訴他,不但不會成為他未來人生中的絆腳石,反倒會讓他能更懂得如何來看待自己的人生。”
丁雨盯著蘭溪的眼睛,遲疑不斷翻湧,她顯然還是不忍做出這個決定。
松濤陣陣,刷拉拉的聲響裡刺出少年清涼的聲音,“……媽媽,您告訴我吧。別擔心,我能聽得懂。”
丁雨一震,回身去望,小哲抱著小花兒立在松林邊兒上。小哲雙眸清冽如泉,薄唇抿緊。
只有小花兒那不知愁的,舉著手機擱在耳朵邊兒上,嘴裡還唸唸有詞,整得很有範兒的樣子。
丁雨還在掙扎,“小哲你說什麼呢?我們在說大人的話,是說別人呢,你怎麼都攬到你身上……?”
“媽媽!”小哲跨前一步,正色立在丁雨面前,“我長大了,媽媽,告訴我吧。”
小哲轉頭,隔著松濤去望那無言靜立的墓碑,“媽媽,我想知道。我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人世,我又究竟是誰的孩子?我從哪裡來,我又該,如何走下去。”
“這些問題已經在我心裡梗了太久。媽媽,它們梗得我心裡都疼了。我知道若說出來,您會傷心落淚,我便忍著不說——可是媽媽,我真的好想知道。您告訴我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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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第二更~~~~~有親沒看明白小花兒怎麼三歲了麼?小樓入獄的時候小花兒週歲了吧,然後小樓在獄中的時間某蘇雖然沒忍心細寫,但是這也至少要一年多的時間呀——假釋的條件需要完成一半刑期,那就是2年半,就算重大立功表現,怎麼在裡頭也得一年多啦。再加上小樓出獄之後到目下的時間……三個時間段加在一起,可不就已經三歲啦?】
41、我從哪裡來?(2)
面對小哲這般的追問,丁雨顫抖如山風中的松枝,她掙扎去看章荊南的墓碑。那長髮大眼的女子,寧靜地在照片中微笑。
這張照片丁雨知道,是她們剛入大學的時候拍的。
那時候學校總是要為了各種表格,今天收一回1寸照,明天又要收一回2寸照的,她交出去的都是初中時候拍的,反覆用底片沖洗出來就行,要比重新拍攝更省錢些。荊南看見了,就衝她笑,說那時候的她跟現在差了太多,系辦老師都以為是另外一個人呢。
她窘迫,手指摳著表格說不出話來。荊南看出來她難過了,便拉著她一起去了照相館。荊南原本說是她自己要拍,結果等攝影師擺好了燈光和機位,荊南卻將她按在凳子上。閃光燈耀眼閃過,她淚盈於睫。
她照完之後,荊南自己也拍了一張。那天的荊南白衣黑髮、眼瞳明亮,照出來的照片清麗得驚人。荊南非常喜歡這張照片,整個大學時代的所有表格上用的都是這張照片珉。
後來進月集團,也要填表格貼照片,荊南還是紅著臉頰貼了這張照片。雖然那時候的荊南已經是碩士畢業,照片上的她有些太學生氣了,可是荊南還是這樣決定了。荊南那時說,這表格是要直接遞到月慕白那邊去的,她是想讓月慕白看見最年輕最純美時候的她。
……所以,後來就連揀選墓碑上的遺照的時候,荊南的家人和朋友們還是都一同選定了這張照片。
那一年的荊南如她自己所說,是最年輕最純美的荊南。那時候她還沒有介入月潮生月慕白兄弟之間的恩怨裡去,更沒有生下小哲……那一年的她,美麗得就像陽光下的清泉,澈可見底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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