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呷了一口酒,挑戰似的看著賀卓銘道:“我這個學期就要準備去實習,下學期什麼時候回來學校還是說不準的事情。所以,你如果想要演這個劇的話,除非是你有足夠的實力……”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夠在將來做一個屬於我們自己話劇隊的話劇晚會。”賀卓銘忽然截話道:“因為這種劇本,是不可能在其它的晚會上演出的。”
“不錯。”文清明也嘆了一口氣道:“這個《旅行者》的劇本現在有三段,每段都是一個獨立的故事,如果真的要上演的話,沒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是絕對演不完的。而現在,無論什麼晚會都不可能給我們這麼長的表演時間。所以說,除非是在我們自己主辦的,以話劇為主題的晚會上才有可能演出這種前衛的劇目。”
“可惜,下學期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而這個學期,大強走了,凌俊他們也都走了。即使下個學期我真的能夠辦起這個晚會,只怕能夠和我搭戲的人不會太多。”賀卓銘擔心道。
“你少臭美了!什麼叫做沒有人和你搭戲?”文清明笑罵道:“今年招了新生之後,你還害怕沒有人麼?”
“人倒是一定會有,只不過,就未必人人都合適演繹這種灰色的故事。”賀卓銘語氣之間平淡得不帶一絲感情。
“對了,”賀卓銘忽然問道:“你剛才說,你現在寫劇本是為了要認清你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是什麼意思?”
“你有沒有試過和自己對話?”沉默了一會兒,文清明輕輕地問道。
“當然有!”賀卓銘冷冷而又放肆地笑著,“當我喝醉的時候,當我被這香菸燻得頭腦不清醒的時候,當我發瘋的時候,我就會和自己說話。”
“我不是說這種的對話。”文清明看出賀卓銘還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我是說,你在一個絕對清醒的狀態下和自己的內心對話。”
“和自己的內心對話?”賀卓銘神色之間帶著一些戲謔地問道:“那麼你的內心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告訴你其實在做夢?”
“雖然他沒有說出口,但是我知道他想說什麼。”文清明淡淡地嘆了一口氣道:“他其實是想告訴我,我是一個理智的瘋子。”
“瘋子就是瘋子,哪裡還會有什麼理智的瘋子?”賀卓銘搖頭笑道:“當你說出這種話來的時候,就證明你真的是有些瘋掉了。不過也好,十個文人九個狂,不瘋不狂,那麼豈不是太沒有意思了嗎?瘋得好!”說著,賀卓銘將手上的酒杯舉起來道:“那麼我就敬你這個瘋子一杯!”
文清明只好苦笑著與賀卓銘輕輕碰了一下杯,隨便地呷了一口酒。
“你的文風改變得很厲害啊!”賀卓銘一口喝下了半杯啤酒之後,對文清明冷冷地說道:“可以看得出,你現在不再停留在那些情情愛愛的故事裡面了。我不知道你是突然看破了紅塵還是什麼的,不過,現在你的這種風格更加適合我的口味了。”
“以前,我在我的劇本之中想要探討是一種人的感情。”文清明道:“可是,現在,我想要摸索另外一個話題了。”
“現實?還是生命?”賀卓銘低著頭,看也沒有看文清明一眼。
“可能兩者都有一點。”文清明淡淡地笑道:“雖然我不是哲學家,沒有辦法將這種話題研究到一個什麼樣的深度。可是,我至少希望自己能夠清楚自己所走的這條路的理由。我想,找一個讓自己都能夠相信的理由是很重要的。”
“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自己的?”賀卓銘還是冷冷地,不帶一點感情地問。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就是在懷疑著自己。”文清明眼神空洞地望著酒吧中的一盞燈,似乎全然感覺不到光線的存在:“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學會在不疑處有疑了。我的存在本來是毫無疑問的,可是我卻經常感到自己的存在出現著各種的疑問。我是一個有著各種缺陷的人。”
“我們都是有著各種缺陷的人,沒有人是聖人。”賀卓銘淡淡地回應道:“你難道想要做聖人嗎?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沒有任何缺點的人只能在追悼會上的祭文裡面有所描寫,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替你寫這篇文章。”
“我明白缺陷是每個人都有的,可是,儘管如此,我還是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完善一些。”文清明淡淡地笑著:“可是,我是一個很倔強的人,一般的文字和說教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打動我了,所以,我需要用自己的身體去親自體會一下某些事情。”
“用身體去體會什麼?”賀卓銘奇道。
“你還記得《惡魔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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