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突然感到一種扼殺人性的罪惡感。
獨坐在一邊,以旁觀者身份出席的林酈採這個時候也是緊張地注視著眾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精神上絲毫不比場中眾人輕鬆。這個情景就仿如某位武俠大家所描寫的場面一般——場中眾人全神貫注鬥法,只要稍有不慎便會血濺三尺;場下看客也是不敢眨眼,生怕錯過了一招半式。
房間中這六人便就這樣各佔其位,處於一個膠著的狀態。在場誰人也不敢隨意移動半分,生怕發出什麼奇聲異響,使事情有變。儘管眾人早已是支撐得滿頭大汗,但誰也不敢先破壞這個僵局。
“結束,大家可以休息一下了。”
隨著文清明的一句話,眾人緊繃了半個多小時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保持了30多分鐘的陣勢宣告破毀。每個人的第一個動奇 ^書*~網!&*收*集。整@理作都是站起來活動一下發麻的雙腿,以及擦掉臉上的汗水。林酈採在這個時候也相當貼心地開啟了窗戶,好讓接近窒息的眾人可以活過來。
“還活著嗎?”文清明看見原晉生死難辨的樣子,不由問道。原晉卻已經連回答的精力都沒有了,只是咧嘴向文清明一笑,以示自己仍然在生,不用為他找棺材了。但是之後便沒有再說二話,只是將自己挪到窗前喘氣不止。
將眾人安撫了一頓之後的林酈採走到正在倒帶回聽方才成果的文清明前,悄聲問道:“怎麼樣?效果如何?”
文清明聽著雜音如雷的錄音帶,只是露出一絲苦笑。
《一小時網路情人》劇組眾人最後還是決定使用演員在舞臺上自己拿麥克風的方式解決臺詞問題。
對於耗費了這麼大的精力在這次無用的錄音上,文清明後來回想起都覺得自己當時的確是有些不切實際。而最白痴的是,廣播站有現成的錄音器材,他們竟然沒人知道,甚至這消失竟然在兩年後才被發現,可以想像當時文藝演出的冷淡化。
那個時候的自己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呢?文清明想——應該是的。畢竟自己也是個會被熱血衝昏頭腦的俗人。那個時候的自己太迫不及待想要在眾人面前證明自己能夠做到某些事情,太想證明自己不是坐在冷板凳上的候補球員了,所以甫一得到上場的機會,便不顧一切地想要光憑自己的雙手打出一片天空來。
這也是文清明胡來蠻幹的一面吧。
不過,這一層意義,文清明是在很久之後才慢慢想通的。而在想通之前,他還是在繼續做著這種蠢事。
在沒有清醒之前,人自然都會繼續做著蠢事的。不過,當時在做蠢事的時候,卻沒有人能夠意識到這是一件蠢事。尤其是自己。
但是有時候,蠢事也是讓人懷念的。因為偶爾做做一些無傷大雅的蠢事,人的心裡都會多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就好像文清明一樣,即使是在幾年之後,每次想到在辦公室中汗流浹背的眾人,文清明的心裡面總是能夠感到一股莫可名狀的熱流。
蠢事也還是有其可愛的地方的。
在以後,自認為越來越成熟,越來越聰明,蠢事做的越來越少的文清明在閒暇的時候也曾問自己:“自己總是儘量避免做一些蠢事,可是,在自己的整個生命中,這本身會不會就是一件最大的蠢事呢?”
因為想要避免做蠢事,所以才會做成了最大的蠢事麼?
這未免太可笑了,也太自縛了。
在密鑼緊鼓的十多日排練之後,凝聚了眾人汗水與心血的《一小時網路情人》終於要首次在這所學校陳舊的禮堂舞臺上粉墨登場了。
雖然嘴上不說半句,並且總是提醒演員們“不用緊張,就跟排練的時候一樣就行了”的文清明卻沒有辦法象自己所說的場面話一般輕鬆。這幾天以來,每天晚上一閉眼睛,文清明就會不由自主地在腦海中浮現出眾人排練時候錯誤百出的情景,以至輾轉反側。
但是無論多麼擔心都好,醜婦終須見家翁。
十多日的排練究竟結果如何,今日一試便知龍與鳳。
“這次是我們的第一次以一個話劇團體的名義出演,”雖然還是一個非法的團體,但是文清明故意省略了這一層,就像在動手術之前,為了不讓病人感到疼痛而額外注射的一針麻醉藥。“無論如何,大家努力!”
眾人心虛地附和了一聲,便魚貫進入了後臺化妝。
尾隨眾人進入後臺之後,文清明並沒有費心思去打量眾人的化妝。他只是越過眾人,挑了一個無人的角落,靜靜地從遠處觀望著現在還是僅有幾盞白熾燈照耀著的舞臺,眼中流露出一種連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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