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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對於別人來說,剛才在禮堂上演的那一場鬧劇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誠如易正所說的“能夠上臺”了。他們為的不是演繹一個角色,而是在公眾場合露面!
文清明知道,那只是一場鬧劇!是一個沒有靈魂的空軀殼而已!
那不是舞臺劇!那不是文清明想要的!
這次完全失敗了。慢慢回到宿舍的文清明一邊這樣想著,一邊沉重地坐在桌前,攤開一本新稿紙,緩緩提起了手中再也熟悉不過的鋼筆,用彷彿要將每個字刻下的力氣,寫下了他第一次就失敗所寫下的舞臺總結。
雖然這次失敗了,但是再失落一千倍、一萬倍也好,都要把這次的事情記錄下來。
至少,下次就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再次失敗。
儘管文清明認為這次的演出是一個徹底的失敗,但是部門中其他大部分人顯然不是這麼看的,他們仍然將這次的演出視為成功的第二步。之後,林酈採繼續大肆接受各種演出的任務,最後甚至還離開本校,到當地的一間中學進行了所謂的友誼交流活動。在這次的活動中,抵受不住林酈採唇槍舌劍的文清明也被迫與易正合作表演了一個相聲節目。雖然這個相聲實在不怎麼樣,但是令文清明意外的是他與易正的頭一次配合顯得相當有默契。恰到好處的銜接總算抵消了相聲劇本粗製濫造的毛病,使得二人不至於飲恨於一眾黃口小兒前。
從此之後,易正也逐漸顯示出其才能,在劇本的改編,以及在小品相聲的編排方面漸漸有凌越文清明之勢。文清明本來就不想寫小品相聲——他自認自己寫出來的文字是一點兒也不搞笑的,強行執筆只會畫虎不成反類犬——眼見有易正從旁分憂,他自然是樂得拱手而讓。只可惜易正本身還是學校棋協的會員,分身乏術,作品也是不定期交稿,這也導致了“燎原”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小品相聲的稿件鬧饑荒。
不過,無論功過都好,“燎原”眾人在學校中如此活躍的表現,畢竟還是引起了學校方面的注意——就像一隻跳蚤無論多麼微小,跳得急了,也還是會被人發現的。
但是,在另外一方面,由於“燎原”眾人勇敢咬下了第一口螃蟹,學校中也終於開始有人發現這螃蟹也是可以吃的,而想第二個搶吃螃蟹的便是校藝術團這個饕客。
說到校藝術團,縱然是林酈採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文清明雖然聽說過藝術團的大名,但是由於在以前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與之相遇,故此對於校藝術團的底細毫不明瞭,也不知其有何過人之能。
見文清明不明就裡的樣子,林酈採只好將校藝術團的情況大致向文清明解說了一番。原來這個藝術團來頭不小,其幕後大老闆乃是學校的團委,雖然對外宣稱是與其它校內社團一般無異的學生社團,但是行內人士都知道這個社團乃是天子門生,御賜黃馬褂,怎麼是這些草寇一般的小社團能夠仰望的?驟然出現一個如此強勁的對手,難怪冷靜如林酈採也會愁眉不展。
“那我們豈不是在這場硬仗裡頭輸定了?”文清明得知敵我實力存在如此天壤之別之後,縱然他以平日不肯示弱的個性,此刻也忍不住說了一句洩氣話。
林酈採嘆了口氣,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現實得近乎殘酷的問題。沉思片刻之後,勉強對文清明笑笑,“我們還是有一些優勢的。譬如說,我們的舞臺經驗比他們豐富。”
文清明也低頭想了一想,再問道:“師姐,那麼你對於藝術團那邊準備要成立的舞臺劇組織有沒有什麼訊息?”
訊息靈通的林酈採在腦海中回想了一下,答道:“根據我的朋友打聽回來的訊息,藝術團將會在下學期初就會正式組建一個話劇隊,加上原來的歌隊、舞隊、模特隊等,這樣藝術團就會將本校所有的舞臺表演包攬。聽說這個構思是一個團委的頭目——好像是姓溫的書記所提議的。還聽說,這個溫書記想要將這個話劇隊暫時命名為‘曲藝隊’。”
“曲藝?”文清明忍不住失笑,“這個老頭子心裡在想什麼?他難道想要弄一隊唱戲的學生在舞臺上滿足他畸形的審美觀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林酈採道,“我目前也就只是知道這麼一點訊息了。現在我們只能夠希望學校能夠早藝術團出手之前承認我們,讓我們建社。否則……”話至此處,林酈採再也說不下去,只是黯然地搖搖頭。
文清明自然也明白隱含在林酈採口中“否則”之後的潛臺詞。看著心憂如焚的林酈採,文清明也只能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他不敢把這口氣發出聲來,因為他害怕這一聲輕輕的嘆息會驚動林酈採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