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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人正是文清明中學時代的好友歐陽羽。
復讀了一年之後,歐陽羽終於一雪前恥,考取了這所高校,與文清明繼續做校友下去。聽到訊息,文清明初時還不相信,只道歐陽羽說笑。直到看見歐陽羽搬東西進入學校才知道歐陽羽所言非虛,二人的確要繼續再做同學。
“怎麼?”文清明終於穿著完畢,從鐵架床上扶梯而下,“這麼早就來了?有什麼提攜麼?”
歐陽明一擰頭,“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我只是過來借你的電腦用用,想查一些資料。”
文清明一拍腦袋,“那你就自己開機咯!我又不是沒有告訴你密碼。不用跟我客氣,就算我不在,你什麼時候要用電腦就自己來開好了。”
文清明這句話說得倒是沒有半分違心。計算機班上幾乎人手一臺電腦,本來是最好不過的。但是,計算機班的眾人還有一個愛好,就是將自己的愛機大卸八塊,研究其內部硬體構造。可是眾人現階段仍然是新手,水平實在有限得慘不忍睹。大多數人往往在將愛機分屍之後無法組合回原來的模樣。如此下來,拆機者只好對別人的愛機暗下毒手,將他人愛機開膛破肚,欲看清楚這電腦原來是怎麼樣的,好讓自己可以組裝回去。故此有一段時間人人自危,更有甚者用鐵鏈將機箱鎖緊,好讓覬覦者無從下手。文清明自然也有所準備,不但在電腦機箱上加裝了數枚特殊的螺絲,還為電腦設定了密碼,嚴禁外來人員插手本宿舍的內務。
可是,歐陽明是例外。
因為文清明信任歐陽明。而這種信任不是一時一刻之間建立起來的,而是在多年的累積之下的結果。
文清明不是一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文清明就不敢正視別人的雙眼——其實不是他不敢正視別人,而是他不願意被別人透過雙眼看穿隱藏在心中那個真正的自己。
自己好不容易才隱藏起來,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感情壓抑下來,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就被別人看穿呢?
自己不是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麼?怎麼還可以象孩子一樣,任意地笑,任意地哭,任意地生氣,甚至是任意地說出不負責任的話呢?
文清明覺得自己有時候就象一隻小小的蝸牛一樣,躲在自己自以為堅固的殼中,只希望可以安安穩穩地生活。
即使這樣的生活就像是一個懦夫的生活。
至少懦夫不會傷害別人。
“亮仔又出去了嗎?”歐陽羽順手拉過汪亮的椅子坐下——他近來和歐陽羽的宿舍眾人混的已經比較熟悉了——“是不是出去泡女孩子了?”
“是啊,”謝偉亮在床上伸了一個懶腰,“有女孩子陪了,怎麼還會在宿舍裡面和我們這些臭男人發黴啊!”
“免得刺激我們這些光棍。”在一旁玩遊戲的許家能故作肅然地說。此君本來在宿舍中地位有如天神,只可惜在716宿舍這種烏煙瘴氣的煙花之地待得太久了,沾染上了不少的俗氣,言詞之間也開始有些粗俗起來了。而這也再一次證實了“近墨者黑”這句古訓實在沒有半分的紕漏。
“刺激什麼?”話音落處,眾人口中的主角已經擁著一個嬌巧可愛的女生出現在門口。“沒有什麼,”謝偉亮蜷縮回被窩中,“我們剛才只是在吹牛。”
沒有聽到前面半句——何況即使聽到,此刻也無心追究的汪亮“嗯”了一聲作為回答,便徑直向自己座位走去。
歐陽羽連忙站起來,想要將椅子還給原主。汪亮按住起身一半的歐陽羽,順手拖過文清明的椅子,“不用了,我坐這張就可以了。”
歐陽羽還是掙扎著想要起來讓座,“可是你們有兩個人……”
“沒有關係,”汪亮已經坐在了文清明的椅子上,然後那個女生也大大方方地順勢坐在了汪亮的大腿上,“這樣不就解決了嗎?”
歐陽羽乾咳了一聲,與同樣準備乾咳的文清明對望一樣,歉然道:“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大家!請大家原諒我。”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汪亮得意洋洋地一揮手,“改正了,就還是好同志!朕這次就不追究了。你謝恩吧!”
文清明與歐陽羽對望一眼,匆忙關機,二人不約而同地落荒而逃。
倉惶出逃的兩根光棍在校園中晃盪了一陣子光景,只覺得腹中猶如雷鳴。二人見時候不早,已經是接近正午,正是午膳時間。想到二人平時難得一見,歐陽羽建議外出就餐。文清明對承包給無良後勤集團的飯堂早已是深惡痛絕,當然是立馬作反應。主意打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