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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喝問文清明:“我們是幹幕後工作的,怎麼面試?那麼這麼說來,我們這些人豈不是一定要被扔掉了嗎?”還有人也在人群中煽風點火地叫道:“聽說藝術團那邊的人自恃是學校在後面撐腰,對去談判的師姐他們很不客氣啊!還沒有進去就已經這麼囂張了,要是真的進去了,還不給他們欺負得死死的啊!絕對不能去!”
眼見眾人情緒漸見失控,文清明覺得一陣氣窒,一時之間只覺得這臺下眾人中居然沒有一個能夠明白自己的用心,有些失落之意。他長嘆一聲,冷冷地說了一句:“你們回去之後再好好考慮清楚。”之後便拂袖而去。
“當時我真的很難過,”文清明後來每當回憶此事總是有些落寞,“我那時候還是太不成熟了,沒有辦法把所有人都留下來。被幾個人開始一吵之後就心浮氣躁,然後就意氣用事地跑掉了。”
“我當然記得。”凌俊也回憶起來了,“那個時候,我也在場。”
“你知道麼?”文清明對凌俊說道,“在《韓非子》中有記載著一個故事:商湯滅桀之後,想要將天下讓給一個名為務光的隱士。而務光聽到這個訊息之後,為了表白心志,就投河自盡了。務光寧願死,都不留戀這種天子的權勢。我文清明難道會為了一個區區藝術團的位置就丟下我的朋友?他們太小看我這個人了。”
“你也想跳河嗎?”凌俊笑道,“學校的那個湖,你如果跳下去,在被淹死之前,你就已經被臭氣燻死了。這樣死法,太不雅觀了。”
文清明笑笑,“這種程度的打擊我還不至於受不了。我的意志力比蟑螂還要堅強。雖然有時候我也會偶爾想想‘死’這個字,不過最後我還是有辦法讓我自己活過來的。”
“哦?什麼辦法,說來聽聽,”凌俊似笑非笑地問道,“現在的人心理脆弱得很,就算是我們學校每年都有那麼幾個人尋短見,不知道那一天會輪到我,聽聽我們的文醫生是怎麼處理這種心理問題的也好。”
“簡單得很。”文清明仰著頭,微微閉目說道,“你如果心情不好,就在一張紙條上面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跑到樓頂,把那張紙條扔下樓去,就當作是自己已經跳下去了。既然那個不開心的自己已經死掉了,換而言之,現在的我就是一個全新的自己了,那麼我就可以去過新的生活了。”文清明張開眼睛看著凌俊,“很幼稚的辦法吧?不過對我而言挺有用的。至少這樣,能夠讓我繼續活下來。雖然你可能會覺得我是一個懦弱的人,可是,我還是覺得,如果真的死了,那就什麼都談不上了。”
“也許就想你說的那樣,這個辦法的確很幼稚。”凌俊拿出一支筆,從手裡的筆記本上撕下一張紙,開始在紙上寫自己的名字,“不過我還是想試試看。”
看著寫好了自己名字的紙片,凌俊慢慢將紙片折起,“你說得對。至少,懦夫還能夠繼續活下去。”
陽光穿過厚厚的雲層照射著大地,世界再次沉浸在清晰的懷抱裡。然而天文臺頂上卻始終瀰漫著消散不清的尼古丁味。賀卓銘靜靜地躺在草叢上。臉上沒有如暮春光的笑意,慵懶,淡然。想起昨天晚上寫下的報考志願表,心裡雖然依舊存有抽促的感覺,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中央戲劇學院,你等我阿!不知不覺間,慵懶的表情上突然展現了一絲笑意。
“你笑什麼?不過你笑的樣子真的很好看!”
清悅的聲音打斷了賀卓銘的思緒,不用張開眼睛,賀卓銘也知道她是誰,因為這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甚至比任何一個女朋友的聲音都熟悉。而且知道他會在這個地方的女人,也許只有這麼一個。所以賀卓銘沒有打算張開眼睛,只是淡淡的道:“你怎麼來了?”
“我喜歡來就來,哼!”薇對著半寐的賀卓銘做了一個鬼臉,雖然後則不可能看到,不過不能否認,這女孩的表情真的相當可愛。
賀卓銘不知道自己和薇到底算是什麼關係。男女朋友嗎?他們的確很熟悉對方,知道對方喜歡的,討厭的,薇知道和欣賞賀卓銘假面下的冰冷,賀卓銘欣賞薇的灑脫和大方。情致來的時候他們會互相擁抱,欣賞日落的餘霞,甚至做男女朋友才會乾的事情,例如接吻,例如男女之間最純粹的最自然的靈肉結合!
他的女朋友很多很多,但沒有一個叫薇的。她的男朋友先後也出現過不少,但賀卓銘從來不是其中一個。因為他們都知道無論是他還是她都不想打破彼此之間的關係,一種介於情人和知己之間的關係。
“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見過你那麼真切的笑!”薇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如果,如果他是為了自己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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