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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打電話了。”亦書訥訥地說著。
為守望一個永遠也都打不通的電話,不得不壓抑著那一段永遠也無法釋懷的感情,但還沒有來得及萌芽,卻已枯死在早春的時節。再悽美的散文,也永遠寫不出那種怨怨艾艾的情愫,不能言喻,也無法言喻。少年的成長需要一種痛,在心裡,在眼淚中,恰似心被刀絞了一樣,被針刺了一般,只是在癒合的過程中,舔拭著自己的傷口,一直就那麼的感傷著,待到某個清晨醒來時,才發現陽光在爬山虎的藤蔓間,蜿蜒著跳了進來了,因為在雀喜中,竟然忘了痛,才發現瘡疤已經痊癒。然而一直以來都認為不堪回首的那段往事,竟也在記憶中散發著清純的香。那是有關青春的日子,然後一直珍藏到老,或者一個人,或者同另一個人。那是一次歷煉,也是一種愛,痛過之後的愛,經年重創的愛,如窖底的老酒,如山頂的勁松。
這神情要在平時,不被字為笑死罵活才怪,不過兩人今晚似乎都有些措手不及,著了慌似的。不過兩人都只是沉悶著,字為半字未說,跟著亦書拐進了那條最為熟悉的小巷,除了去往早餐的那條小巷,就只有這個了,走向公話超市。
其實,他又何嘗不想去打個電話呢?只是,有些話不好說,也不便於說,說出了便是錯,說出了便是禍。留下一點遺憾,給青春一個漫長的雨季,獨自徘徊,在那撐傘的小巷,充溢心間,壓在心底,像高梁,像稻米,經年累月之後,這成長的滋味,它自會飄香。
而且越久越香,越香越不忍去掀開,去道個長短,去評個是非,永久的香,永久的美,永久的令人神往,卻又只能回味!
亦書有些失落,依舊是一片“嘟嘟嘟”的聲音,可他卻仍舊痴痴地聽著,似乎在幻想中沉浸,又無時不是沉浸在幻想當中去,傻傻地。
在幻想著奇蹟,卻又只能這樣的,對自己的感情無動於衷。如果那個號碼能夠打通,他還會這樣執著嗎?把感情蜷縮在個人的內心中,因為一份簡簡單單地渴望,也因而只是要求得到一個小小的滿足517Ζ,在自己的世界沉醉,也在自己的世界迷離。
好像什麼都沒有想,又好像想得飛快,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只是坐在那兒,單單地聽著,那是一聲聲地蕪雜,卻又如同柔柔地天籟。縹紗在心尖,回應在耳畔。傻傻地、痴心妄想,彷彿凌空於雲際,已瞭然滄桑,傻傻地,又進入了非非之想的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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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流淚,也絕不會流淚的。不是不值得,而是不可能,在自己的內心,眼淚早已淌成了一條河,並且溺死了自己,因為那已經死了的愛情,{炫}是夭折的緣、{書}是甘心的孽,{網}卻又如何承受得起呢。到頭來,自己還是得給出一個定論,早戀。
好像什麼都沒聽到,又好像什麼都已經傾訴,也許這就是最後一回了,明天就要回家去,面對土地,他再怎麼無所謂,但也只能龜縮!那就是現實,因為高考,因為世俗的目光,因為直不起腰的收割……
回家後,就只能很小心的包裝自己,不能想,也不敢想,他怕在夢中哭得很傷心,怕在夢中哭得很傷心很傷心時突然喊出了那個朝思暮想的名字!他怕,他只能躲進被窩,把心酸,把痛苦,把啜泣,把思念,把回憶,帶進夢中,輕輕地,在那裡面,輕輕地,在那裡面輕輕地實現,看鳶歌燕舞,看彩暉霞霧,看花開花落。
因為他怕,所以現在必須瘋狂,並且發洩。他聽著,只是單單地聽。像一尊塑像,聆聽遠方的盲音。
那盲音仍舊,“嘟嘟嘟”地響著,一次次地,卻總是多了一次次地宣判。亦書還年輕,他沒有想過死,更不會去死。但他也需要這種宣判,需要這聲槍響,年輕的心無法承載太多,年輕的心不能承載太多。人需要灑脫,需要接受現實的面對。正如那首《瀟灑走一回》,且不如瀟灑的走一回吧,“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至少夢裡有你追隨/我拿青春賭明天你用真情換此生/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何不瀟灑走一回/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何不瀟灑走一回……”
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並沒有路,不過走的人選擇了那個方向。“條條大道通羅馬”,不過只是一個神話,一個關於意志的神話。路就在腳下,就是方向的延伸。
大川沙漠,任何一個方向都有可能成為路,但絕非任何一條路都是通天的道,有的前面橫臥汪洋,有的前面遍佈沼澤,有的前面千仞刀山,有的前面萬丈火海,有的人一去不復返,壯士暮歌;有的人迷途而樂歸,再觀雲起。這就是機遇,這就是生與死的輪迴,這就是絕望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