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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醜。畢竟南朝第一樂官的名聲可就壓在這兒了。”
沈阡陌歪了歪腦袋,忽然笑道,“有辦法了。”
裴大還在發呆,妹妹已經如離弦的箭般衝了出去。門口的三個人石化了一會兒,便見皇帝的儀仗朝掌樂司來了。趙顯被沈阡陌拉著,一路往這邊趕。後面的內官和宮女亦步亦趨地跟著,皆是大汗淋漓。
玉翩阡顯然完全沒發現門外發生了何等的變故,只是卯足了勁地在掌樂司裡面發狂。直到聽著那聲格外熟悉的“皇上駕到!”才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迎出去行禮。
裴凌南也連忙俯身行禮,掌樂司的人,嘩啦啦地跪了一大片。
沈阡陌把趙顯拉到掌樂司最中間的一個位置坐下來,湊過去在趙顯耳邊嘰哩咕嘟地說了一陣,趙顯一邊聽,一邊點頭。而後,他讓眾人起身,極為祥和地說,“朕來看看凌南的舞學得怎麼樣了,玉官,演示一遍給朕看看吧?”
玉翩阡恨鐵不成鋼地瞪了裴凌南一眼,裴凌南心虛地低下頭。
“皇上,小臣……小臣只怕……”玉翩阡猛提起一口氣,“要讓您失望了。”
他說得懇切,卻讓掌樂司裡裡外外的人都心情複雜。誰都知道,這一舞,攸關皇室的前程,而裴凌南也因此揹負著極大的精神壓力。趙顯稍稍平復了一下心神,柔聲道,“沒關係,朕知道你們已經盡力了。”他往前傾了傾身子,就要起來,裴凌南卻忽然開口,“皇上,請等一下!”
趙顯疑惑地看向她。
“請允許臣妾試試。”裴凌南堅定地說。因為不忍他口氣裡那絲藏不住的凝重,不忍他眼中流轉出的淡淡失望。她要留在他的身邊,並不是給他製造問題和帶來麻煩,而是想要像真正的妻子一樣,守護他,成為他的力量。所以這一舞,她沒有退路。
趙顯微笑,儘管這笑隱藏在面具後面,別人看不見。可是當他和她四目相對的時候,她也笑了。
雖然舞蹈沒有跳到驚天動地,驚世駭俗的地步,但是已經遠遠超出了平常的訓練水準。玉翩阡一邊看,一邊從絕望中爬了起來,而後內心重又燃燒起了熊熊大火,希望就在前方!只是,側面印證了,十個玉翩阡都不抵一個崇光皇帝麼?他想哭,他很心酸……
沈阡陌一邊鼓掌,一邊衝裴大使了個眼色。裴大意味深長地“說”,還是裴二你厲害啊。
沈阡陌眨了下左眼,也“說”,那當然,笨蛋哥哥不是知道麼?爹是孃的軟肋啊,軟肋。
接著,大家都欣慰了。
裴凌南這一天和吃錯了藥一樣賣勁兒。玉翩阡喊休息,她不休息,玉翩阡喊散夥,她仍然不休息,最後掌樂司要鎖門了,玉翩阡趕她,她還是不走。
“玉大人,你行行好,把鑰匙留下來吧?我走的時候,自然會鎖的。”
玉翩阡嘆了口氣,把鎖和鑰匙放在一旁的凳子上,轉身出門的時候,披了一身的月光,“其實我知道,你的壓力比我們都大,但跳舞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只要心中存有美好的願望,你就一定可以做到。”
裴凌南愣了一下,還未來得及應話,那個身影就已經消失了。
她只能繼續跳舞。很累了,卻怎麼也停不下來。雙腳都已經有些麻木,手也根本是無自覺地擺動著。心中存有美好的願望是什麼?她現在只要一想到失敗可能招致的後果,心就會墜向無底的深淵。
她完全找不到跳舞的感覺。
她停下來,頹然地坐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她這一生,從未嘗試過這樣的挫敗杆。
忽然,有人影擋住了門外的月光。她看過去,只見一道身影,飽蘸著銀華。
他只穿了便服,沒有戴面具,盈盈地笑著,若春風扶柳。
她有些愕然,呆坐在地上不動,他卻已經走進來,徑自把她抱了起來。
“流光?”
“噓,別說話,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他們出了宮,只帶了沈括一個人。趙顯選的馬跑得很快,裴凌南從未如此瘋狂地騎過馬,經不起顛簸,只能牢牢地抱緊趙顯。她想,如果在這樣風馳電掣的夜晚,一直跑到天涯海角,一直到地老天荒,那該多好。
到了一片山坡,趙顯把兩匹馬都交給沈括。沈括跟隨趙顯多年,自然知道他的心思,牽了馬,走到一個不足以打擾到他們的距離。
這片山坡很空闊,頭頂就是夜空,還有碩大的明月。裴凌南聞著青草的香味,聽著陣陣的蟲鳴,不自覺地旋轉了起來。沒有皇宮,沒有束縛,沒有身份,純粹是此情此景,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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