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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吟霄看向皇帝書案後面那張巨大的羊皮地圖,“燕雲十六州,太后。”
承天太后愣了一下,隨即雙手緊握成拳。是啊,燕雲十六州,本來就是南朝的土地。崇光皇帝深明大義,知道目前兩朝勢均力敵,最好的辦法,便是和平共處。而若讓與寧王勾結的趙康登上皇位,便會以收回燕雲十六州為藉口,揮師北上。到時,皇帝若不允,則他們師出有名。皇帝若允,疆土盡失,任人宰割。
這是被活生生地將了一軍啊!
“丞相,……你可有什麼辦法?”承天太后用期待的目光看向阮吟霄。當年也是這樣,先帝臨終之時,寧王就在宮門外虎視眈眈。她曾用柔軟無力的手,握緊他的手臂,從而握住了權利。她相信縱使是絕境,他也一定能想出辦法來,保住這片山河。因為這是他對先帝的承諾,對亡父的承諾,他從不曾食言。
“臣定當竭盡全力。只是目前,南朝的形勢撲朔迷離。而隨同寧王前去的楚大人也並未發回任何有用的訊息。臣擔心他的安危。我們只能做最壞的準備。”
“荊河他一定會拼盡全力傳回訊息的。哀家這就去找父王的舊部,與他們敘一敘,穩定軍心。這裡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承天太后站起來,走到耶律齊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是你親政面臨的第一場風暴。其實很多年前,在你父皇撒手離去的時候,他們就曾經掐住我們母子的咽喉,苦苦相逼。那個時候,母親選擇相信丞相,才能保住你的地位,保住我們孃兒倆的性命。希望你今天,會跟母親做出一樣的選擇。”
耶律齊深深地拜了一下,“母親,孩兒知道了。”
承天太后點了點頭,並未再看阮吟霄一眼,便徑自走出殿去了。
禁軍統領和秦立仁也匆匆退出大殿,去忙各自的事情。
大殿上只剩下耶律齊和阮吟霄。
耶律齊看著眼前的男人猶如春花染就的臉,忽然說,“丞相,今時今日,朕跟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那一年要不是沈流光,朕會賜死你。”
阮吟霄似乎毫不意外,只淡然笑道,“是臣該死。”
“不過,朕不能否認,若沒有你,就沒有朕的今日,沒有這個國家的今日。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頭,朕選擇信任你,把國家和自己的命,全部交到你的手上!”
阮吟霄驚得抬起頭來,直視年輕皇帝的眼睛。有的時候,語言是多餘的。眼神交匯的時候,內心的字句已經清晰地傳達到對方的心裡,並透過極其短暫的碰撞交流,達成了某種默契。
阮吟霄跪下來,行了大禮,朗聲說道,“臣,只有一顆忠心。但願為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花事五十四
裴凌南覺得皇宮中的氛圍很是詭異不尋常,所有人都異常的忙碌,無論是她曾遠遠瞥過一眼的行色匆匆的大臣,還是被眾星拱月的東宮殿。最清閒的人——崇光皇帝趙顯,每天都有很好的心情。今日吟詩作對,明日把酒言歡,好像總有做不完的閒事。
這一天,內官把去幸陵祭祀的禮單呈稟上來。
她終於覺得應該問些什麼了,“流光,我們要在這個時候去幸陵?”
趙顯一邊翻看禮單,一邊應道,“恩,是啊。”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她走到趙顯面前,一把抽走了禮單,“快跟我說實話。”
趙顯微笑著看她,伸手拉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前些日子你不是還抱怨我沒時間陪你麼?現在每日陪著你,你又心虛不安了?你家的夫君,可真不好當。”
裴凌南的額頭與他的額頭緊貼著,灼熱的氣息在親密的距離裡交換。她不自在地要往後挪一些,他卻伸手按住她的腰,深深地望進她的眼睛裡,“凌南,這一趟離宮,必然會有危險,甚至可能會死,你先跟孩子去一個安全的地方避一避吧?”
裴凌南被他嚇了一跳,雙手緊緊地捏著他的肩膀,不知怎麼開口說話。
趙顯用唇緩緩地碾磨她的嘴唇,像是一種輕柔地安撫,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催促。他在等她的回答。
“我說了,上天入地,都隨你。”裴凌南湊過去,靠在他的肩頭上,緊緊地抱住他,“只要能跟你在一起,赴死也沒關係。你讓沈括把孩子們帶走就好了。”
“凌南……”沈流光收緊抱著她的手臂,張口欲言,“不許說!”裴凌南按住他的嘴唇,“你還要我再失去你一次麼?那樣的話,我寧願去死。”
“傻丫頭,說什麼傻話。”趙顯輕撫她的臉頰,“我保證,我不會死,你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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