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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歲萬歲萬萬歲!”沈阡陌和裴大叫起來,裴凌南也笑著點了點頭。
鴛鴦湖的湖水倒映著四個人的影子,也把此時此刻,鐫刻成了永遠。很多年以後的某位皇帝,路過鴛鴦湖的時候,仍然還能記起那一夜,父母眼中的星光和湖中的月影相映成趣。誰說,那不是最大的幸福呢?
花事五十三
裴凌南把趙顯安頓睡下,夢裡他也不願她離開身旁,仍是緊緊地抓著她的手掌。她只能臥坐在床邊,用手心的溫度安撫他緊皺的眉心。
夜微涼,月光像一層薄薄的銀紗。
“其實如果可以,我更願意你不做這個國家的王。我們一畝薄田,遠離塵世,只做一對平凡的夫妻。”裴凌南靠著趙顯的額頭,夢囈一般說,“從前少年時,總想著建功立業,能有一番作為。自從嫁給你以後才知道,沈家的日子才是我最最想要的。不想看到你這麼辛苦,不想明明跟你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卻不能時時刻刻見到你。”
她說得很輕,以為夢中的他根本不會聽見。誰知她話音剛落,就被攔腰抱住,而後身下的人一個翻身,就反把她壓在身下了。
“你說出來了。”他的目光溫柔,手指與她的相扣。
“什麼……”她別過頭去,輕輕地掙扎了一下,“我以為你睡了。”
他笑了一下,月影入到他的眼睛裡面,“想睡,可是又想聽你說的話,聽著聽著就越來越清醒了。原來這些日子有個深宮怨婦,期期艾艾地盼著皇帝。這心事,要不是皇帝睡著,恐怕還聽不到?”
“喂!”裴凌南狠狠地一拳砸向他的胸膛,“沈流光,你真是原來越能耐了啊!”
“別的不好說,有些能耐是變強了些。”
“喂!喂!”
趙顯用口封住了裴凌南的嘴,順手扯下了紗帳。每當此刻,裴凌南都無比痛恨給他看小黃書的沈括。要不是沈括,這男人哪來這麼多磨人的伎倆?
清晨,天邊剛露出了一些魚肚白,翁照帆便匆匆地入了宮。到了蘭儀宮外,守門的內官還在打哈欠。他厲聲道,“快喊陛下起來!”
內官聽到他的聲音,一下子清醒過來,匆匆跑入內殿。
趙顯早就醒了,正坐在書案後面看東西,見到內官要開口說話,忙抬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而後起身,隨同內官一起到了門口。翁照帆忙俯身行禮,“皇上!臣剛剛接到司天監的訊息,說夜觀星象,紫微星減弱,所以仁德陛下的祭祀祈福之禮應該提前舉行。昨天,他們業已張貼榜文,告知滿朝和百姓。”
趙顯鎖眉,這個時候,要他離開皇城?
“臣以為此事萬萬不妥。朝中局勢不甚明瞭,陛下若離開金陵,恐怕會有變數。”
“國丈,單憑不妥,就能把此事推掉麼?容貌一事,商會一事,已經讓滿朝文武對朕有諸多的不滿。若是再被安上一個不孝的罪名,只怕朕這皇帝,就再也做不下去了。既然如此,禮部便安排去幸陵祭祀的事吧。隨行的名單裡,加入東宮太子便是。”
翁照帆愣了一下,為難道,“這恐怕不行,陛下。”
“為何不行?”
“北朝的使臣仍逗留在金陵,要商談加開邊境市集的事情。而陛下也已經讓東宮太子代理朝政。他一定會用各種理由,不讓自己離開金陵。”
趙顯伸手按住白玉欄杆,“在北朝的皇帝發來的通函裡,可有提此次北朝的使臣要與我們商談邊境之事?”
“臣記得是,沒有。”
趙顯略略思索,已經心如明鏡。就憑趙康一個人的本事,不足以把滿朝的文武拉到他那邊,更不足以安排這麼縝密的計劃,先是不讓沈懷光參加輪對,拖延他入皇室宗譜的時間,而後以瓊花宴為契機,步步奪權。而今更是設下這種圈套,是要奪命了麼?
趙顯沉靜下來,反而發笑,“趙康找了個好謀士。”
翁照帆不解地看著皇帝。
“但朕也絕不會就這樣認輸。”趙顯轉身對翁照帆說,“有件事情要拜託給國丈。”
北朝的永福宮,還政之後的承天太后特別悠閒。有時侍弄侍弄花草,有時讓林素琴到府庫去借幾本書來看。只是偶爾還是會聽到嘴碎的宮女議論朝堂上的事情。別的事情,她都不往心裡去,唯獨對寧王經手的事情,比較上心。
她在心裡算了算日子,問林素琴,“這寧王去南朝已經許久,動身回來了沒有?”
“回太后,據說是還沒有。”
承天太后放下手裡的書,慢慢地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