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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來了景福宮,“皇上怎麼樣了?”
“很不好。身體本就弱,又受了重傷,也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沈括紅了眼眶,搖頭嘆氣,“都怪我,都怪我!他如果留在北朝,當沈流光,這輩子至少是幸福安樂的。是我非要把他帶回來,讓他繼承了這個該死的皇位。處處被人掣肘不說,還幾次三番地遇險。我愧對仁德陛下!”
“將軍不要這麼說。皇上是萬民所仰,眾望所歸,這並不是您一己之力能夠扭轉的。國家如果交到昭王那樣的人手裡,南北兩朝必定是一場大亂。到時候生靈塗炭,也是皇上萬萬不想看到的。所以他才萬般艱辛地盡他的一切努力,留在這個位置上。”
沈括看向越香凌,咬牙切齒地說,“你查了嗎?這次,是不是又是東宮殿所為?”
“看守東宮的禁軍說,東宮這兩日異常平靜。昭王也沒有召見任何人,恐怕不是他。”
“那會是誰!是誰這麼狠心,要害這麼小的孩子?”
越香凌摸了摸裴大的頭,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很清楚,如果皇帝不醒來,這個孩子別說要一個皇子的身份了,恐怕連保住性命都很難。老論大臣肯定把皇帝遇刺的罪過全都推到這個孩子的身上。本來就名不正言不順,國家又有了東宮,誰會管這孩子的死活?
“爹……”裴大往宮門內看了看,狠狠地咬住嘴唇。
花事四十一
裴凌南一整個晚上都抓著趙顯的手。他的臉是皇宮裡的禁忌,所以有外人在的時候,面具是萬萬不能拿下來的。忠心的內官會在一旁看守著,只要誰有不軌的舉動,便會上前來制止。
但對於內官們來說,裴凌南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裴凌南看不見趙顯臉上的任何表情,只能聽到他因為疼痛而發出的輕微哼聲。男人,特別是有身份的男人,連受傷昏迷的時候都顧念著尊嚴。
黎明在等待的焦躁中緩緩而至。首席醫官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長舒了口氣。他在內醫院任職四十五年,翻閱醫學典故無數。據他所知,還沒有比崇光皇帝命更長又命更衰的皇帝。被明殺暗殺了十數次,恐怕是歷史上的第一了吧。
“大人,皇上他怎麼樣?”裴凌南焦急地問。
醫官俯身道,“不用擔心。皇上福大命大,暫時脫離了危險。”看到裴凌南舒了一口氣,醫官又斟酌著補充道,“但是還不能掉以輕心。有一箭離心脈很近,何時能清醒還不好說。”
裴凌南剛落下的心,因為這句話,又猛地提了起來。
醫官都退出去,只留下裴凌南一個人在龍帳之內。
裴凌南掀開沈流光的面具,讓他可以好好地透透氣。那被譽為花之國色天香的臉,因為十五年前的一場意外,變成了現在平平凡凡的樣子。從前她不知道他的過往,只任性地從他那裡索取愛和呵護,再相遇之後,又一直怪他,從來沒有想過,在他二十幾年的人生裡,究竟經歷過哪些的慘痛。
幼年喪母,臨危登基,墜崖毀容,隱姓埋名,明槍暗箭。
皇帝這個位置,到底奪走了他多少的東西。
裴凌南摸了摸他的臉,喃喃道,“流光,快些好起來。你沒有忘,我也沒有忘。夫妻本是同林鳥,這次上天入地,我一定陪在你的身邊。”
“還有我。”裴大走到裴凌南身邊,目光灼灼地看著趙顯,“爹,我是你的兒子。你想要守護的東西,光兒一定跟你一起守住!大丈夫一言九鼎,決不食言!”
裴凌南摸了摸他的頭,“決定了嗎?”
“是,決定了。娘,我要當這個皇子,我要跟爹還有你,並肩作戰!”
“這條路並不好走,甚至很危險,不怕嗎?”
裴大堅定地說,“不怕!我是崇光皇帝的兒子!”
“恐怕這話說得太早了吧。”龍帳外好像忽然湧進了很多人,一個黑影印在黃色的帷幔上,猙獰恐怖。
裴大嚇得叫了一聲,緊緊地挨著裴凌南。
又有幾個人進來,低聲說,“幾位大人,這裡是皇上的寢宮,你們不能擅闖!”
“不能闖?難道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妖女和這個來路不明的小子,把我們的陛下害死嗎?”話音落,帷幔被猛地掀開,幾個重臣都站在帳外。
裴凌南剛好幫趙顯扶正面具,抱著裴大退到一旁,“你們想幹什麼?”
“幹什麼?到了天牢你就知道了!”其中一個大臣說著,便向門外打了一個手勢,立刻有人進來押住裴凌南和裴大。
“大人,你們不能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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