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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禮義廉恥是什麼,全都不知道了嗎?你今天做的這是什麼混賬事!”
花事四十六
趙顯聽完裴凌南的話,內心五味雜陳,“凌南,你先聽聽光兒的解釋。”
裴凌南轉向裴大,“好,你且說說看。”
裴大的腦袋還有點昏昏沉沉的,又受了驚嚇,一句話也答不出來。
這時,越香凌和玉翩阡匆忙進到屋子裡面來,越香凌跪稟,“這是陷阱,皇上!”
趙顯側目,“陷阱?”
“是的。我和小玉本來同在掌樂司看為瓊花宴編排的歌舞,後來,一個進宮送貨的小哥兒說,城中賞花樓的歌舞比那好得多。小玉便請他喝了幾杯。誰知幾杯酒下肚之後,我們都變得迷迷糊糊的。直至剛才龜奴上來叫,才如夢初醒。”
裴凌南思忖,“如果越大人說的是真的,就是那個小哥兒故意引你們來賞花樓,但他的目的何在?”
玉翩阡摸了摸下巴說,“若是隻有我和小越進來,他們不用這麼煞費苦心……”他的目光一轉,落在裴大身上,“糟糕,不是吧?!”
他的話音剛落,門外就響起了“蹬蹬蹬”的上樓聲,好似來了很多人。
玉翩阡忙說,“不好,皇上,快先躲躲。”
趙顯點了點頭,拉著裴凌南閃到屏風的後面。
沒過一會兒,門被大力地推開,樞密使站在門外,面容清肅,“來啊,把那小兒抓起來!”
越香凌先一步攔在裴大面前,“大人,您這是為何?”
“越大人,你該不會不知道我朝的律令吧?不滿十三歲的男子不得進入煙花之地,尤其,他還是我國未來的皇子!”樞密使轉向身後,“還愣著幹什麼?抓起來,關進正院!”
裴大下意識地往屏風後面看了一眼,裴凌南很著急,想要走出來,趙顯卻拉住她的手,裴大也輕輕地搖了搖頭。
待樞密使把裴大拉走之後,玉翩阡嘆了口氣,“我就知道。想說來著,太晚了。”
“小玉,你到底知道什麼?倒是快說。”
趙顯說,“還是我來說吧。明天的輪對,本來光兒也要參加。這是對他正名的絕好機會。如今他卻在賞花樓失德,恐怕沒有名分參加了。但好在正院歷來是關押皇室宗親的地方,待遇和一般的天牢不同。光兒在裡邊,吃不了什麼苦。過幾天,等這件事平息了,再找個名目把他放出來。”他說的後半段,全為了安慰裴凌南。
“這事肯定跟東宮殿脫不了關係。”越香凌沉思了一下說,“唯今之計,只有請裴……夫人在瓊花宴上好好表現,他日再另謀出路。”
“我?跳舞?!”裴凌南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
“怕什麼,有我這個第一樂官在呢。”玉翩阡拍了拍胸膛,趙顯卻心知肚明地笑了。裴凌南瞪他一眼,他才連忙擺了擺手,斂住了笑容。
第二天,在讀書堂的輪對,是帝王考核國儲的大事。朝中的大小臣子悉數到場,連國母皇后都陪坐在皇帝身旁。
讀書堂建在高地上,四面無牆,只掛著幾面竹簾。把竹簾捲起,就能看見外面的鴛鴦湖,還有徐徐的清風拂面。
趙顯坐在正中的王案上,皇后的鳳案在他的側身後,而其它的書案則按半圓形排開,面對著應對的趙康。
內官在孔聖人的畫像前點了三炷香,宣佈輪對開始。
負責這次輪對的禮部的三位官員,坐在一張書案上。正中的翁照帆起身向趙顯行了個禮說,“那麼臣就開始了。首先請各部,把上個月的重大事項稟報一下。”
戶部尚書站起來,“湘西發了大水,流民遍野,湘州府沒有足夠的糧食和棉花能夠安置災民,向國都求助。可是國都的儲備,大部分都撥給大漢的西北地區了。這件事,該如何應對?”
趙顯點頭,看向趙康,“太子,眼下此事該如何處置?你且說說你的看法。”
趙康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作風,居然有模有樣地行了個禮,然後說,“我前幾日剛好翻看了一下湘州府的卷宗,發現自從這個知府到任之後,湘州便每況愈下。人口越來越少不說,每次發生天災的死亡人數也比別的受災地多。我想,糧食和棉花,想找出調運的方法並不難,當務之急是要把害群之馬給剷除掉,這樣才能還老百姓一個安穩的日子。”
他說完之後,讀書堂安靜了好一會兒,只有竹簾拍打紅柱的“啪啪”聲。幾個心知肚明的大臣為了撇清關係而沒有說話,剩下不知底細的官員包括皇帝,全都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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