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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位的翁怡君看不下去了,站起來說道,“眾位使臣,今日的瓊花宴因為我國的國事而不得不提前結束,本宮派人送眾位回驛館休息,明日並備薄禮賠罪如何?”
一國的皇后發話了,使臣們再愚鈍也知道該告辭了。所以紛紛起立,由禁軍引著,依次序退出大殿。楚荊河臨走前看了裴凌南一眼,那眼神意味深長,裴凌南卻讀懂了,輕輕地點了點頭。
待使臣們都走光了之後,禁軍又把殿上舞娘的屍體給拖了出去。
重臣大都自發地聚集到趙康的身邊或者是身後,只有翁照帆,沈括和越香凌孤零零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顯得無比寂寥。
裴凌南氣得咬牙切齒,一國的皇帝居然被這麼多大臣威脅,這要是傳出去,皇帝的威嚴何在?趙顯似是察覺了她情緒中的激動,反而撫摸著她的手背,試圖安慰她。
“所以眾卿,這是什麼意思?”
“皇上,金陵的市集歷來是由商會管理,您若把商會廢除,恐怕會招致大禍。”
“皇上,您應該取消別科錄取,恩科取試就足夠了。”
“皇上,博學館是彙集天下學問的地方。您卻沒有安排任何一個重臣來擔任那裡的直提,與禮制不符啊!”
眾臣所說,全是否認趙顯執政中的改革之處。趙顯越聽越明白,這個國家的病症已經深入骨髓,如果國家再由這些老論大臣把持著,剝削百姓的現象將越來越嚴重,新的血液將永遠無法輸入朝堂。
翁怡君要說話,翁照帆卻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翁怡君明白自己畢竟只是後宮,再怎麼想幫皇帝,但朝堂上的事情插不了嘴。
“取消商會,是因為城中的百姓長期受到商會的盤剝,無法自由地貿易,養家餬口。而近幾年的恩科,由於體制的原因,前三甲幾乎都是在座諸位大人所在家族的年輕人。博學館本就是獨立於朝堂體系的存在,朕成立它,為的是蒐羅天下的學問,不為政黨利用。朕認為這是對國家好的事情,並沒有做錯的地方。”
“皇上!”左相站了起來,俯身拜道,“您要深刻地明白,國家並不是皇帝一個人的國家。從仁德陛下統治時期開始的政治體制,自然有它存在的道理。若是您一意孤行,恐怕這裡的眾臣,將無法再為國家盡心竭力。”
“我說左相,你這是什麼意思?”沈括終於站起來,大聲喝道,“你們今天在使臣的面前,當面與皇上作對,已經夠丟南朝的臉了!現在還想集體威脅皇上不成?理由是什麼?就因為皇上戴了面具,掩藏自己的容貌嗎!”
樞密使也站起來,“臣等並不是威脅皇上,臣等只是盡心竭力地進言而已。”
“朕不會下令廢止已經頒佈的政令,而朕也不願意看到與你們對立的局面,畢竟在你們之中,曾有朕的朋友,朕的老師,朕曾深深倚賴的大臣。所以,你們不用再說了,明日,朕會頒佈罪己詔,同時讓東宮太子主政。這樣,你們滿意了嗎?”
“皇上!”越香凌和沈括同時叫道。
趙顯抬手製止他們說出更多的話,拉起裴凌南就往外走,把殿上的眾人都丟在了腦後。“流光……”裴凌南一邊走一邊回頭看身後,低聲問,“這樣不要緊嗎?”
“噓,跟我來就是了。”
見他並沒有多大的驚慌,裴凌南稍稍安心了一些,乖乖地跟著他走。
走到鴛鴦湖邊,趙顯放開她,獨自走到湖邊的大石塊上坐下來,雙手抱住膝蓋,像一個孩子。她從未見過他有如此落寞無助的背影,走到他身邊,抱住他,“流光……”
“時至今日,我所有的努力,終於都化成泡影。登基的時候曾天真地認為,我和他們一樣,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抱負,可是老師,朋友,全都背叛了我……”他的聲音自她的懷中發出來,沉悶而又壓抑,帶著濃濃的悲傷。她知道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今天的事情對他的傷害有多大,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緊,“這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
“我好累。我好想遠遠地離開這個皇宮,忘掉父皇臨終前的囑託,忘掉皇兄懺悔的眼淚。我想讓趙康好好地活著,我想讓天下的百姓都過上幸福的日子。可現在,我又覺得這些願望都好可笑。他們居然想了這樣的法子來逼我,如果我不答應,他們就要集體罷官,動搖國本。徹底毀了我的信任。”
裴凌南蹲下來,目光與他平視,聲音輕柔,“所以這些年,你都是這樣過來的嗎?離開北朝,離開我們,獨自過著這樣的日子,難過和脆弱,都不能表現給任何人看。”
趙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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