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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減輕賦稅。”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耶律璟卻搖頭,“你們都沒說到重點。重點是他在位的時候,曾經在一塊羊皮地圖上,把煙雲十六州州用紅筆圈出來!”
眾人噤聲,面面相覷。
“近來南朝都在傳,這個崇光皇帝可能沒有死,老皇帝要把皇位傳給他。你們想想,當年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就有如此的野心和能力,若是如今他再掌大權,我們就算不南伐,又能安身立命麼?燕雲十六州,佔了我國領土的三分之一!”
裴凌南這下知道耶律璟的目的了。他在煽動人心,他也支援南伐!
阮吟霄終於開口,“寧王殿下,那只是傳言而已。”
耶律璟冷笑,“傳言?剛才裴大人也說空穴不來風。這麼一個受萬民愛戴的皇帝一旦回來,這麼一個文武雙全的皇帝如果回來,丞相能想到後果麼?我不犯人,人必犯我!唯今之計,要先下手為強!趁老皇帝病危,新皇還沒有登基,擾亂趙家的江山!”
花事二十二
下了朝之後,所有人的官員都湊在一起議論紛紛。
楚荊河見裴凌南有些垂頭喪氣,便拍了拍她,“沒事。那兩個人在朝堂上鬥了這麼多年,你不是對手。”
“下官不是擔心這個。下官擔心一旦南伐,生靈塗炭,又會有許多百姓流離失所,家破人亡。”裴凌南嘆了口氣,攥緊袖口,“南北剛剛簽訂和議,邊民剛剛有了好日子,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來阻止戰爭嗎?”
楚荊河望著遠處的天空,悵然道,“裴大人,個人之力是極其渺小的。沒有人想要戰爭,戰爭有時也是為了生存。我希望你能明白,命運之手,人力無法逆轉,你已經盡力了。”
裴凌南點點頭,不再說什麼了。
御史臺的公務繁忙,裴凌南忙完一天的公事回家,出了宮門,便看到阮府的管家老陸架著馬車在宮門外等候。
老陸見到裴凌南,心情相當複雜。他聽傳言說,是裴凌南出面拜託那個越香凌救下了自家主子,又知她與那沈流光的婚事是主子一手促成。現如今這局面,他熱情也不是,裝看不見也不是,只得抱拳示下意。
裴凌南也不想與阮吟霄的人多做糾纏,點了下頭,把步子邁得更大。
裴凌南迴到沈府,見沈流光與沈賀年正在品茶下棋。而丫環雙雙正和下人一起把飯菜端上桌。裴凌南給沈賀年行了禮,幾步走到桌前,“快餓死我了!宮保雞丁!翡翠蝦球!咕嚕肉!”她就要用手去拿,沈流光過來拍了拍她的手背,“洗手了沒有?”
裴凌南把沾到醬汁的手指放到嘴裡去吮,沈流光揉她的頭,“裴大人,御史臺不管午飯的嗎?看把你餓成這樣。”
“哎呀,別提了。今天在朝堂上,為了南伐不南伐的事情吵得昏天暗地的。現在估計是要南伐了,我們都在為這件事情疲於奔命呢。”
沈流光不動聲色地看了沈賀年一眼,沈賀年“哎呀呀”地叫了起來,“媳婦兒,你去吩咐廚房再給弄一鍋雞湯來。雙雙這丫頭笨手笨腳的,剛才還打翻了一鍋。”
雙雙笨手笨腳?裴凌南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既然公公發話了,她只得去廚房走一趟。
誰知道到了廚房,一個人影也無,她找了半天也沒發現雞的蹤影,不僅是這樣,她連燒火的柴禾,調料放在哪裡都不知道。正想找個人問問,聽到外面有兩個女人在說話。
“你說我們家的少夫人是不是太好命了?別人家的媳婦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燒水做飯,她卻從來沒下過廚房。”
“可不是?我那兒媳婦,什麼活都得做,做得不好還要給我和我兒子罵。你看老爺和少爺,什麼時候罵過她一句?怕是連重話都不敢說。”
“也難怪。少夫人是做官的,官比少爺都大,少爺哪裡敢管教?這要是在以前,絕對是個下堂妻。唉,現在時代不一樣了。”
正聊著,兩個廚娘打扮的女人從外面進到廚房裡來,看到裴凌南,魂都嚇飛了,戰戰兢兢地地跪下來,“少夫人!少夫人饒命!”
裴凌南站在廚房內,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們。是啊,自嫁給沈流光,她一天都沒有好好伺候過公公和夫君,每天起床,有人做好飯菜,回來也是沈賀年和沈流光把一切都備好了。她過得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哪家媳婦能這麼輕鬆?恐怕公公心裡有些微詞,但看在流光的面子上,也不好意思說出來了。
見裴凌南不說話,兩個廚娘更加害怕了,一個勁地哀求,賠不是,生怕裴凌南把她們兩個碎嘴的老婆子給打發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