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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凌南嘴上雖這麼說,心裡也覺得當初的那場婚事,著實倉促。
丫環不停地給秦書遙上妝,到了晌午的時候,才把首飾,衣服,妝容都辦好。
秦立仁站在屋外問,“好了嗎?吉時快到了。”
裴凌南連聲應道,“這就好!快讓喜娘進來吧!”
丫環把蓋頭蓋在秦書遙的頭上,秦書遙重重地握了一下裴凌南的手,就被喜娘扶出去了。喜樂聲,歡呼聲,充斥了整個秦家大院,剛剛還熱鬧著的閨房,如今只剩下裴凌南一個人。
她孤零零地站在那裡,也不出去,心下不知怎麼,湧起一絲惆悵。
“不走?”有人站在門邊問。
裴凌南抬頭,見是阮吟霄。他難得穿了一件偏紅的衣服,容顏也被這喜慶的紅色染得平易近人了點。
“當然走,還要去楚家喝喜酒呢。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借丞相家的馬車一坐?”
阮吟霄點頭,“當然。”
馬車跟在迎親的隊伍後面,向楚荊河的府邸駛去。阮吟霄掀開馬車的簾子,往外看了一眼,“上京城好http://87book。com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一場喜事,倒是把冬天的寒氣給吹散了些。”
“這個時候,喝點酒,最好了。”
“今夜楚府擺宴,還怕沒有酒喝?”阮吟霄看了她一眼,“只不過你現在情況特殊,不能貪杯。”
“我本來就沒打算多喝,只是由衷地替他們倆高興。”
阮吟霄淡淡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到了楚府,新郎和新娘已經到去拜堂了。正堂不足以容下所有人,有些不愛熱鬧的官吏就在院子裡聊天。裴凌南遠遠看到劉無庸,幾步走過去,抱了他一下。老頭嚇得不輕,回過頭來,“你這丫頭,要嚇死我呀!”
“老爹,我可捨不得你死。”裴凌南調皮地拉了拉劉無庸的白鬍子,劉無庸點了下她的額頭,“你家的娃下棋都能贏我了,你這個做孃的,倒還像個孩子。裴大和裴二什麼時候才能再來北朝玩?”
“他們正被他們的爹囚禁在南朝的皇宮中學習呢。以往太過縱容他們,學的東西太雜太亂,要當皇子和公主,必須得正兒八經地從頭學起。阡陌那個丫頭,昨天給我寄了一封信,什麼都沒寫,只畫了一隻吐血的鳥兒。”
阮吟霄道,“她這是抱怨呢。沒了自由,累得吐血。”
劉無庸也說,“是呀,這麼小的兩個娃子,正是貪玩的年紀,不要太嚴格了。”
“這事可不能怨我,是流光拿的主意。”裴凌南對劉無庸吐了吐舌頭,攙著他的手臂,劉無庸笑著搖了搖頭。
正堂上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把新娘送回洞房。一身喜服的楚荊河,出來招呼眾人入座開席。府裡還請來了戲班子,小生在臨時搭建的戲臺上依依呀呀地唱,一瞠目,一甩袖,惟妙惟肖。
裴凌南聽得津津有味,身邊的劉無庸問她,“你什麼時候開始聽戲了?以前怎麼拉你,都不肯跟我一起去戲園子。”
“以前總覺得這東西太難懂,沒勁。今天仔細聽一聽,覺得還不錯。只不過大喜的日子,為什麼要唱杜十娘?這曲子誰選的?”
劉無庸敲她的頭,“還以為你長進了!人家這唱的是十八相送!”
“拜託,梁山伯和祝英臺?這有比杜十娘好嗎?”
劉無庸看了阮吟霄一眼,嘆道,“是啊,數載同窗,情投意合,卻沒有在一起,怪叫人惋惜的。”
花事七十三
楚荊河被拉著一桌一桌喝酒,喝到裴凌南這桌的時候,已經有些不省人事。
楚府的下人點上燈籠,戲臺上的戲子也謝幕了。
楚荊河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酒杯,秦立仁在他身邊扶著他。
“你別,別拉著我!今天……高興!”楚荊河搖搖晃晃地去推秦立仁,秦立仁說,“荊河,你少喝點,一會兒還要洞房呢!”
“洞房,呵呵,洞房好啊!”他坐下來,拉著裴凌南,“喝!”
她只得端起桌子上的酒杯。誰知,阮吟霄伸手把酒杯拿走,二話不說地一口飲盡。楚荊河拍桌子喊道,“好,夠爽快!再喝!”
楚荊河要給阮吟霄倒酒,阮吟霄卻扔了酒杯,對著酒壺的壺嘴,仰脖喝了起來。
楚荊河不甘示弱,也扔了酒杯,直接拿著酒壺喝起來。
劉無庸上前勸酒,秦立仁也拉著楚荊河。楚荊河喝完,用袖子一抹嘴,指著阮吟霄就笑,“我知道你為什麼……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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