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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戲要演全套,她要怎麼演才能讓蔣呂氏提心吊膽又無有什麼法子呢?
這一夜她睡到半夜,就聽見有人開門的聲音,來的人手拿一盞油燈,到了近前才看清面目,正是這些天一直對她照應有加的“牛三財”
“這位老爺,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師施用手指繞著鬢邊散落的秀髮。
“你知道我要來?”
“師施本是浮萍似的女子,生平就是靠著猜男人的心思,才活到如今的。”師施把自己的身份抖落的乾乾淨淨。
牛三財本來就打著師施的主意,如今見她這般善解人意,小眼神一直飄啊飄的勾人,骨頭立刻就酥了,“美人兒,太太把你打發到這裡,想是你勾引錯了人,我牛三財雖不如蔣家的爺們兒們那麼有錢,保你一世富貴還是成的……”
“你怎麼保我?”師施手指勾到了他的衣領。
“這共有八百畝好田莊子的年租,我一半交到公中,一成交給太太,餘下的都是我的……”
“不對吧,這莊子只八百畝?”
“還有六百畝是我的私產,只是掛著主子的名字,不用交糧納銀,一年純利都是我的。”
“你果然是大財主……”師施引著他繼續說話,左手又把他領口的衣裳扯了扯,牛三財按捺不住要摸師施的手,卻冷不防師施將偷偷藏在右手的髮釵對著他的鎖骨狠狠地刺下去!
師施為了報仇不知道苦練了多少回,這一手是為蔣家父子預備的,卻沒想先拿牛三財練了手,這一下直扎到牛三財的咽喉,她又狠狠往外一撥,一股血直接噴了出來,牛三財指了指她,卻是連叫都叫不出來。
師施手拿著油燈站在門外,將燈裡面的殘油盡倒在被褥稻草之上,把油燈一扔,立時就火光沖天。
蔣佑方原以為來鄉下收租是吃苦,如今熱炕軟枕雖不似家中,卻也是舒適異常,正睡得香甜時,忽聽外面有人人喊馬嘶有人敲銅鑼有人喊人,他剛剛坐起,就見金貴衝了進來,“六爺!外面耳房、柴房、廚房、馬房都失火走水了,眼見要救不了,六爺快穿衣服!”
他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地給蔣佑方穿衣服,蔣佑方胡亂穿了棉衣又套披了斗篷,穿著屋裡的布面棉鞋就出了屋,見白天整齊的宅院被火光三面圍了起來,牛家的人也都衣衫不整地站在外面,孩子哭大人叫的,男人手忙腳亂的抬水救火,女人摟著孩子就是哭。
彩蝶見了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這宅院是老爺太太的,我們這些個奴才住了這些年就罷了,竟看顧不力走了水……”
“人都出來了嗎?”
“只有公公遍尋不見……”
“唉,快找人吧,人沒事就行。”蔣佑方嘆了口氣,他這一回出門是衝撞了什麼,竟是如此不順?
這火救了一整夜,卻也只是救下了幾間主屋罷了,眾人清理餘火的時候,在耳房找著了已經燒成焦炭的牛三財,人被燒得只有三歲孩子般大小,只有手指頭旁邊化了一半的戒指能讓家裡人認出他來。
牛家的人愣了愣,還是彩蝶反應最快,立刻就跪了下來,“公公啊公公!你死得好慘啊!這耳房裡是這些年的帳冊,你怎麼就為了這些死物走了呢!”
牛家的人被提醒了似的,也是跪在地上哭,蔣佑方看他們哭,也覺得心裡難受。
心道這牛家真的是一家子的忠僕啊……
☆、寶月庵事
鄉下的莊子走了水,死了人,蔣佑方自是不能再在莊子裡呆下去,沒到晌午一行人就往京裡趕,為怕不能在城門關之前趕回京城,一行人路上連尖都沒有打,只是拿出了點心略吃了些,總算在天近傍晚時趕回了京城。
車馬剛到蔣家人日常出入的側門,就見蔣家的管家裴忠帶著一隊人在門口候著,一個小廝舉著十萬響的大掛鞭,蔣佑方這一隊人剛停下來,管家一揮手,另一個小廝就點燃了鞭炮,劈哩叭拉震得震耳欲聾。
蔣佑方一邊捂著耳朵一邊下了車,“裴管家,您這是幹嘛?”他大聲喊都聽不清自己說的是啥,只見裴管家也是幹張嘴,聽不清說的是什麼。
過了一會兒鞭炮總算燃盡了,他這才聽清裴管家說的話:“太太說鄉下莊子走了水,又燒死了人實在是晦氣,讓小的在外面等著,說要放鞭去晦氣,六爺的這一身衣服和這車馬上的東西也不能要了,六奶奶早備了衣裳讓六爺換了。”
裴大貴說著一揮手,幾個蔣佑方的小廝捧著衣服就過來了,把蔣佑方迎進門房裡,那裡面早燒得暖暖的,又有人抬了一大桶的艾草水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