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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就去找上人!”
滌塵定定地看著銀玲,半響沒有說話,“她真的是這麼說的?”
“千真萬確。”
滌塵閉了閉眼,陳雨霖啊陳雨霖,竟然迫我至此……陳大人啊陳大人……你若是在,是要女兒,還是要君王?
“上人!您快把六奶奶救出來吧!”
“你回去吧,你告訴她,我知道了。”
“上人!”
“回去!”滌塵直接揮手趕人。
☆、驚變
今年得冬天來得有些詭異,十月裡白天先是下了一場雨到了晚上雨裡面夾雜著雪粒子打得人生疼,就算幾十名僕役冒著雨雪打掃,路上還是結了一層的厚冰,蔣佑方親自端著老參飛龍湯往蔣至先養病的勸勤堂暖閣而去,蔣佑昌與蔣佑臨都在外面忙著自己的一攤子事,蔣佑榮和蔣佑伍仍被軟禁,在家裡能照看蔣至先的也只剩下他了。
蔣至先斜靠在床邊,看起來臉色還好,只是瘦得厲害,臉上的顴骨清晰可見,握著書的手骨節分明,眼睛邊泛著不正常的紅,在床邊伺候著他的年約三十的女子,眉目俊秀動作溫柔嫻雅,她是蔣至先這些年最寵愛的通房,一直沒有姨娘的名份,倒不是蔣呂氏攔著不給,而是蔣至先不肯給她名份,她也一直沒有生養,只是跟在蔣至先身邊,名叫鳳姑,因為人慈善寬和下人都偷偷叫她鳳姑姑,蔣佑方他們只叫她鳳姐姐。
“鳳姐姐辛苦了。”蔣佑方笑道。
“伺候老爺是奴婢的本份,哪裡敢擔辛苦二字。”鳳姑笑道,“六爺您今個兒又給老爺熬了什麼?”
“飛龍參湯。”蔣佑方將托盤放下,親自盛了一碗端到床邊,鳳姑讓開了床邊的位置,低頭到一邊(www。87book。com)整 理蔣至先看過的書,在看見其中一本書上面隱約的殷紅時,她抬眼看向蔣至先,蔣至先幾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老爺的精神越來越好了。”蔣佑方說道。
“嗯,新請的大夫倒真有幾分的本事,說起來倒比那些尸位素餐的御醫要強些。”蔣至先說道,“你母親這些天怎麼樣了?”自從他病重,就懶得應付蔣呂氏,每日只准蔣呂氏在門外遠遠的看他一眼,兩人說是夫妻卻已經半個月沒說過一句話了。
“還是老樣子。”之前蔣呂氏為了龍道婆的事為難閔四娘,沒三、五日氣就消了,倒是對他這個做兒子的不假辭色,有樣學樣的只准他在院子裡請安。
“你二哥平日報喜不報憂,你跟我說說外面怎麼樣了?”
外面能怎麼樣?聖上又是一連三個月沒有上朝,就算是有各地與京城“清流”大臣無數的摺子說蔣家的不是,也沒有一份能送到聖上手裡的,倒有好些落到了蔣佑昌的手裡,蔣佑昌不是個容人的,一時間京城血雨腥風人人自危。
蔣至先在的時候人人都只是覺得蔣家是欺君的權臣,如今早已經有人把蔣家和秦燴、蔡京之類的相提並論了。
“還是老樣子,只是聖上又閉關了,已經有百日未曾臨朝了。”
“聖上啊……”蔣至先嘆息了一聲,父子倆個你一言我一語,一碗湯很快見了底,蔣佑方見蔣至先今日胃口不差,不由得喜形於色。
“父親,要不要我再盛一碗。”
蔣至先點了點頭,蔣佑方起身去盛參湯,剛把參湯盛得半滿,就聽見身後的聲音不對,只見蔣至先捂著胸口對著地上乾嘔不止,鳳姑從床下拿了銅盆接著,蔣至先一看見盆立刻張嘴哇地一聲把剛才吃下去的參湯吐了不說,又吐了不少的水。
“父親……”蔣佑方跪了下來眼睛裡泛著淚花,“父親!我去找母親來……”他平時常在蔣至先的左右,蔣至先原也只是吃得少罷了,如今竟然把吃進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看著蔣至先瘦成那個樣子,蔣佑方知道父親他這病——
蔣至先搖了搖頭,“我這個病誰都不能告訴!就算是對你二哥也要說我身子漸好了!”
“父親!”
“我若是能再撐個三年五載蔣家還有一救,我如今怕是連過年都要撐不到了,有多少雄心壯志都付諸流水。”蔣至先嘆道,他原還有心思鬥一鬥,整治一下蔣家,至少要找出內鬼,如今真的是什麼心思都沒有了,他看得最清楚,他若是不病,還能替蔣家安排後路,不至於聖上一翻臉就萬劫不復,可如今這情勢——他之前鋪的那些路,花的那些心思,全都無用了,他手裡就算是有王牌也不敢給蔣佑昌,蔣佑昌是什麼人他心裡最清楚,此刻有他在蔣佑昌都如此囂張,若真的把自己手裡的王牌都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