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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偽裝出來的輕鬆,微微一蹙。
身為從小相依為命的親人,米楊又是個聰明的孩子,怎會對姐姐的憂慮無知無感?他說:“姐姐,你為我好,我都知道……我自己的情況,我也知道……總之,我從沒往那上頭想。”
他的話反而讓她更難過:他是如此聰穎、善解人意的一個男孩兒啊。“米楊,我沒別的,只是怕你不好受。”
“不會的,其實這段日子我很開心,”他說,“蔣瑞涵是個簡簡單單的人,我也只想讓我們的關係像現在這樣簡簡單單的——我真不求什麼。”他側身開啟靠牆一側擺放的輪椅,挪坐上去,“所以姐,你擔心的那種事是不會發生的。”
是嗎?是嗎?——米蘭不做聲地跟在弟弟的輪椅後向外走,出門時迎面颳起的一陣大風,讓她不由自主地眯起了雙眼。
蔣睿涵抬起手臂擦了擦汗,調整好姿勢剛想揮拍,網子對面的室友小印朝她古里古怪地努了努嘴。她偏轉臉,朝著看臺的方向望去。
白色的羽毛球無聲地掉在了地上;握拍的手臂頓時僵住。
李奕帶著討好的笑容,從看臺的後排座位一步步走近。
她彎腰撿起球,收起看他的視線,再次握緊球拍,用力一揮拍,打了個“高飄球”。然後,還沒等對面的小印接球,她卻無力地蹲下身、抱緊了膝頭。——李奕的驟然出現,把她憋在心底的那些委屈、不快一股腦兒地全逼了出來。
“好了,丫頭,別哭了。”李奕走進他們打羽球的場地,俯下身拍拍她的背,“我不好,別哭啦。”
“你不好?你哪裡不好?”淚珠子還夾在眼角,她抽噎道,“這陣子沒人和你耍小性子了、沒人和你鬧脾氣了,只有個又溫柔、又懂事、又成熟的漂亮師姐在你身邊,你怎麼會不好?——我看你好得很!”她乾脆一屁股坐在了球場地板上。
李奕知道她是餘怒未消,也就由著她一頓發洩。過了一會兒才開口:“……我和她已經分了。”
她先是一愣,隨即冷笑道:“哈,你真搞笑哎,這關我什麼事?你覺得你和別人一分手就跑來找我,這樣合適嗎?哦,”她誇張地使用若有所悟的口吻說,“你習慣這樣是不是?結束一段感情就立馬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可是,請你也分分物件行不?——當時你跟我說什麼來著:說我不夠成熟、太過任性,你又來找我這個不懂事的人做什麼……”
李奕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他找不到理由為自己開脫,只好避重就輕地說:“睿涵,我不怪你不原諒我,現在的我才知道當時的自己多麼可笑,我根本沒資格說你,明明自己也是個任性的傢伙。我容易搖擺、不夠穩重,我很後悔沒有珍惜你……”他尷尬地輕咳一聲,“你跟不跟我和好都在其次,我只是不想為了和我慪氣,把自己的生活軌跡搞偏離了,那我會很不安心的。”
“等一下,你什麼意思?”
“難道你都沒聽到別人怎麼議論你們的嗎?”
“誰和誰?”她下意識地反問了一句,心底模模糊糊猜到了些什麼。
“還有誰呢?不就是你和……那個國畫系坐輪椅的……”
“那又怎麼樣?”她高聲道,“這就是口中所謂的‘把自己的生活軌跡搞偏’?哪裡偏了?我和他接觸多些有什麼不好?——他比你好得多!”
李奕搖頭道:“他人怎麼樣這不是重點嘛,你總不想和他被人胡扯上一些有的沒的……”
她聽懂了、她徹底聽懂了,她倏地站起身:“既然你都說了那是些‘有的沒的’話,我何必理?”她撇下他,從運動館第一排的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外套鬆鬆披上,小跑至室友小印旁邊,挽住她的胳臂說,“不打了,我們回寢室去。”
“哎——”他衝她的背影大喊。
蔣睿涵置之不理,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宿舍後她趴在書桌上,哭得個稀里嘩啦。
很多天了,雖然同在一個校園裡唸書,但因不是一個系,上課也不在一塊兒,除了偶爾有幾次遠遠地看到彼此,她和李奕的生活彷彿沒有了任何交集。可今天他離她是那麼近,回寢室的路上,小印告訴她,白天她碰到李奕,問及了她的近況,並表示了想重修舊好之意。小印知道他們兩個過去交往的事,甚至在蔣睿涵跳下池塘當天還看到她渾身溼漉漉地回寢室來。她雖也替室友抱不平,氣極了李奕的所作所為,但看他態度誠懇,又想著如果他們能和好總也是好事,便告訴了他今天晚飯後她們會去體育館打球。毫無疑問,李奕是特特地地過來找她的。——蔣睿涵雖然在李奕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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