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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彩。
一隻花羽的鴿子停在窗邊,咕咕地叫著。
窗下是一隻陶瓷大花盆,裡面種著一株小半人高的米蘭花。
她看著這盆米蘭,因為興奮和難以置信的心情,她走上前的步伐有些飄忽踉蹌。
她當然輕易就能猜到,這盆米蘭花的來歷。
她半跪在花盆前,忽然由衷地笑了,淚珠噙在她漂亮的眼睛裡。在她身後的窗臺上,鴿子撲啦啦騰起,盤旋了一小圈後飛向遠方。
韓崢在門口看著那個忽而傻笑忽而大哭的女孩兒,感覺居然有點陌生。
她是從小長在同一屋簷下的那個米蘭,這一點毫無疑問。
可又不那麼像她。她是什麼樣的女孩子?是一個從小就學會掩飾心事的人,是一個擅長偽裝柔弱無辜的人,是一個心思複雜度超出同齡人很多倍的女孩子!她騙不了他的!即使她能騙過自己的父親,騙過其他人,但他堅信自己不會被她美麗純情的外表所打動。他曾經悔恨年幼的自己被米音漂亮可親的外表所矇蔽,結果,那樣一個看上去完全無害的女人,卻成為父母之間的第三者,虧她還有臉在自己面前裝和善好心!他恨了很多年,也許至今仍在恨,可是他不想否認,事到如今他樂意將自己對米蘭和米音的情感一分為二地隔開,他不想再過多地遷怒米蘭了。
這一刻的米蘭,哭和笑都那麼真實,真實到他願意去相信,跪坐在米蘭花前的她是不設防的、也未加任何的偽裝。
即使是過去那些年,她也沒有做過真正傷害他的事。有的,只是委曲求全,而求的不過是一個能夠容納她和弟弟安身的所在。這不是什麼不可原諒的罪過,而實是一種無奈之下的選擇。
他有些難過:他覺得自己應該早些時候就領悟到這一點。遺憾的是他沒有。仇恨的藤蔓纏住了他,他時不時感到無法透氣,卻又甩脫不去,不得抽身,終在不可自拔的苦楚中胡亂揮鞭傷及了無辜。
在那晚和她“大鬧庭院”後,他忽然無法對這個蜷縮在沙發上、楚楚可憐的女孩兒繼續鬥氣了。她看起來像是即使在夢裡都習慣戰戰兢兢的受氣包。奇怪的是,當她開口說起夢話,記掛著的居然是他的呼喚。——難道她就不討厭自己嗎?老實說,他這些年對她的態度實在堪稱惡劣。可是,她卻好像仍舊真心地在對他好。這是為什麼?他不懂。
但不管怎樣也好,他覺得自己對她是有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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